第32章 戰旗(1 / 2)

一個時辰之後,淵菮依然站立在城牆之下,她身邊站著剛回來的肖晟,淵菮的臉色不是很好,不隻是風沙的幹燥或是因為肖晟帶給她的失望。

“錚王不願退兵,我身為下屬無能為力。”肖晟低垂著頭。

良久,淵菮才回身,對著他:“下屬,下屬?恩哈哈!”有道:“你如今還以為自己是北黎軍中的一員?”淵菮諷刺道。

肖晟一聽臉色頓時慘白,此時此刻他才清醒地意識到自己退無可退。

“跟我走。”語畢,淵菮再次往北黎軍駐紮之處走去。

一直不曾挪動半步的文景瞿看著淵菮再次來到自己對麵。

“他說你不願退軍,他無法勸說你,這便是他的失利,所以也該受到懲罰。”語間淵菮拔出腰間的配劍,一劍砍向肖晟。

“鏗”兵刃相撞,文景瞿拔劍擋住了淵菮的劍。

淵菮似乎早已料到,格擋的一瞬間轉勢劈下另一邊的一位士卒,頓時鮮血騰飛,迎麵散來血腥味。

“退軍。”淵菮依舊是那句話,身上一襲白衣早已染遍血紅,卻絲毫不為所動。

“你……”文景瞿。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究竟清楚明白了多少?”

是啊,她的嬉笑怒罵、陰騭多疑、反反複複,誰猜得透。

他與她隻曾相識於少年,餘月相處,卻一度分別近十年,如若此時文景瞿依舊固執地認為她還是她,那個喜歡靜靜的坐在一邊聽他吹塤的姑娘,那恐怕他也不配坐這三軍統帥。隻是現實太過殘酷,文景瞿忍不住後悔當初自己的決然,看著熟悉而陌生的麵孔,不由生出一絲無力感。自己似乎總是敗在她手裏,所以這一次一定要牢牢的把她綁在自己身邊,免得再生異變。

“要殺便殺,不過叛將肖晟總歸由我北黎錚王處置。”文景瞿似乎說的很是隨意,絲毫不為鬆動。

淵菮微微皺眉,似乎沒有預料到文景瞿會有此反應。

“唰”收刀。淵菮明白她已落入下風,再說隻是浪費唇舌罷了,更何況天色已晚,她還等著見見久違了的故友,不願再耗下去,收勢,轉身離開。

似乎心有不甘:“明日,最後期限,不走便都留下吧。”淵菮眼裏流光閃現,殺意一沒而沒。

夜涼如水,黑風高月下著實不適宜飲酒賞月。隻那軍帳前竟擺著酒席,身著素衣,手執酒杯,淵菮坐在當下,酒入腸肚,帶起微微灼熱感,而令淵菮惱火的卻是她獨自一人吹著冷風卻始終不見來人。

衣分獵獵,眨眼淵菮已然獨立城牆之上,巍然不動,望著都城深宮擰緊了柳眉,似有怒氣,向著都城深處飄去。

入耳的是輕靈的琴錚之音,淵菮眉間一挑心道,你倒好,如此愜意,難為我為你驅兵掃敵,看來還真是罔做小人。

猛的一開門,琴音戛然而止,屋內女子愣愣的盯著淵菮,而淵菮怒火中燒,軟榻上優雅安逸的躺著的可不正是她今晚所等候的正主。

“你倒是好生安逸,看來我來的還是太早了。”淵菮諷刺意味毫不掩飾。

“你若在晚可就見不到本太子了。”男子懶散的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直起身來。

“哦?我還以為再晚點小女子就可以見到太子爺您一登高位,高臂一呼,重整旗鼓威風凜凜的使諸軍不戰而退!”淵菮繼續挖苦。

男子似是聽慣了著冷言冷語,即便被刺中難堪,也是一閃而過。“我的好妹子,為兄給您道歉還不成。”

“呦,啥時候都城還出了一位小公主,莫不是小女子消息不大靈通。”

“好了好了,本太子承認今晚為親自相迎是我的過錯,你就大人有大量別再和我一介落魄書生計較了。”男子討饒。

此時淵菮眼前之人便是都城的太子殿下,也差點成了她的丈夫——淵淩燒。

“這位是……想必是太子妃了。”淵菮看著端坐在一旁的女子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