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程千尋的軟肋之後何書蔓便沒有多逗留,畢竟自己現在的身體經不起折騰,在這裏坐得時間不算很長,可全身都已經開始酸痛。
況且,自己萬一回去晚了江遲聿已經到家了怎麼辦?
家裏還有個葉聽涵呢,發現自己要是不在估計會報警吧。
她起身要走,何振華幽幽地叫了她一聲:“蔓蔓......”
“什麼?”她回頭看他,看那個自己曾經尊重敬愛的父親。
隻是看著看著就想起了這段時間裏發生的一切,然後,恍如隔世。
所有的美好都是真實存在過的,所有的傷害也是無法抹滅的。
何書蔓有時候會想,是不是每個人的身體裏都住著一個天使一個惡魔,在你想要變壞的時候惡魔主導一切,在你想要變好的時候天使主導一切?
何振華的目光之中浮現種種情緒,其中有一種特別地激烈——擔憂。
何書蔓不知道他在擔憂什麼,隻是被他看得有些心神不寧起來。
“你有什麼話直說就可以了。”
反正容冶不是外人。
何振華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看了看他,見他真的沒有要說的意思,於是就走了。
說一點不好奇他想要說什麼那也不是,隻是怕自己知道了之後會更加不安。人在壓力極大的時候,或許還是會暴露本性——那便是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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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容冶問她:“你不想知道你爸最後想和你說什麼?”
“不想。”
“真的?”
“你說呢?”何書蔓睜開眼睛看了看他,輕聲歎氣:“我不想聽到什麼不該聽的,因為我怕自己會心軟。”
“你害怕江遲聿會比你先到家。”
“你又知道了。”
容冶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隻是加快了車速。
到家的時候江遲聿還沒回來,葉聽涵也在房間沒有出來,何書蔓問身邊的人:“上去給她個驚喜嗎?”
“我怕驚喜會變成驚嚇。”
剛剛和她說好了自己今晚不過來了,她雖然失落但是也能理解,所以就說先睡了。
這幾天都很累,估摸著這會兒已經睡著了吧。
何書蔓笑了笑,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探究。
容冶沒一會兒就舉手投降了:“好好好,我承認我很想上去,不過就是.....”
“你們不會現在還沒——”
有些話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但好在彼此都懂,容冶十分無奈地點了點頭。
何書蔓直接無語了,同時也很同情他:“你真善良。”
大概是兩人在走廊裏聊得聲音有些大了,葉聽涵的房間忽然有了動靜,何書蔓那時飛快就回了房間,然後給了讓容冶一個眼神。
後者點了點頭,剛站到葉聽涵房間的門口,裏麵的人嘩一下就拉開了房間。
她應該是睡了一覺被吵醒了的,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看到他站在門口,愣了愣才說:“你怎麼來了?”
“聽你這話,是不希望我來?”
葉聽涵立刻搖頭,“不是。”
隨即,她一把將人給拉了進去,容冶順勢就抱住她,等她關了房門,他直接就把她壓在了門板上。
葉聽涵剛從床上起來,身上都還是溫暖的,後背一貼上冰冷的門板,她立刻就皺眉想要躲開。
容冶不讓,沉沉地壓著她,低聲啞啞地問:“一個人也真能睡著?都不等我?”
“是你自己說不過來了呀。”她扁著嘴,哀怨不已地看了看他,“再說了,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睡的,有什麼睡得著睡不著的。”
“哦,那之前的幾天和我一起睡的是鬼啊?”
“誰和你一起睡了!”
說到這個葉聽涵還是挺不好意思的,尤其房間裏開著燈,她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到容冶眼底的那些壞笑。
其實是睡過幾天的,那幾天江家一團亂的時候,她每天擔心得睡不著,容冶也就一直守著她沒有離開。
隻是那種情況下,誰都不會起什麼其他的心思,所以即便是睡在一起,也從未發生過什麼。
再到後來,蕭煥回了法國,容冶回家之後容媽媽就不讓他出來,兩個人白天天天見麵,一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也隻能靠著手機慰藉心中的寂寞。
葉聽涵真的沒想過他今晚會來,所以驚訝的同時也滿心歡喜。
容冶低頭親了親她的唇,曖昧不已地問:“困嗎?”
本來很困,但是你來了就不困了。
見她搖頭,他便說了那句暗含多層意思的話:“不困的話我們做點什麼。”
這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