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蔓當時笑著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說謝謝,謝謝這輩子有這樣的朋友。
可是她心裏還是知道,葉聽涵的不舍除了對自己,還有對她心底那個觸摸不到的戀人——容冶。
所以,當今天容冶說要去和葉聽涵告別的時候,她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猜測——
難道,這位容家公子,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慢慢地心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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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聽涵情緒很不好,今天上班也很不在狀態,可工作上難免接觸同事,一天下來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害的全公司都以為她腦子出問題了。
下班後她沮喪地往門口走,想著那兩個人即將離開這座城市,簡直要暴走!
突然,麵前多了兩個身影,一長一短,一男一女。
她一愣,猛然抬頭,看到容冶和何書蔓的時候張大了嘴巴,“你們、你們不是應該在機場嗎?”
“突然不想走了。”何書蔓攤了攤手,撇嘴道:“一想到以後不能常常看到你,覺得人生都無望了,一片黑暗。”
葉聽涵一開始當真了,“不走了?真的?!你瘋了嗎?”
何書蔓眨眨眼睛,忽然就笑了起來。
“我靠!”某人立即炸毛,“我還以為真不走了!”
“不是,就是想走之前來看看你。”
葉聽涵頓時感動,轉頭看了看容冶,後者一笑,附和道:“是啊,走之前來看看你。”
不管這句話是真是假,不管是何書蔓要來看自己他被迫而來,還是自願,都好。
能在走之前再見你一麵,我竟然這樣滿足。
時間不多,三個人也沒花時間去找地方坐下,就直接在車裏聊了會兒,兩個女人互相囑咐對方,簡直真真的生離死別。
容冶終是看不下去,插嘴道:“又不是以後見不到麵了,省點下來下次說吧。”
何書蔓看了他一眼,偷笑,然後眼珠子一轉,開了車門跳下車,道:“我去上個廁所。”
她在還好,她一走葉聽涵頓時覺得哪哪都不對,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才好。
車廂裏的氣氛頓時變得很奇怪,容冶雙手都搭在方向盤上,目光淡淡地看著前方,絲毫沒有率先開口打破沉默的準備。
葉聽涵別扭不已,雙手十指扣在一起,咬著唇含糊不清地問:“你會一直在那邊陪著蔓蔓吧?”
“嗯?”容冶似乎沒聽清她的話,語調微揚,扭頭回來看她。
葉聽涵立即避開和他眼神接觸,壓著自己的呼吸重複問了一遍:“你會一直在那邊陪著蔓蔓吧?”
“暫時。”
“暫時?什麼意思?”
“難道要我陪她一輩子?”容冶忽然覺得她呆呆傻傻的樣子好可愛,忍不住低笑了起來,“我已經做到這個份上她還是沒辦法愛上我,那我總要為自己的將來考慮啊。”
葉聽涵怔怔的,總覺得他話裏似乎還有話,可又琢磨不出來他到底要說什麼。
容冶見她兀自低頭琢磨,笑了笑就回過頭去了。
懂不懂都沒關係,聽說,姻緣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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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書蔓本來是想給那兩人騰地方,結果下車後竟然真的想上廁所,就匆匆往大廈裏麵走去了。
洗手間,向來是八卦傳播的必經之地。
何書蔓剛進了隔間就聽到外麵有女聲由遠及近——
“你說江遲聿到底愛誰啊?要說愛那個安然,怎麼會連婚禮彩排都不願去呢?而且還無緣無故把推遲婚禮一個小時,一句解釋都沒有啊!”
“總不可能愛前妻吧?聽說已經離婚了,一分錢都沒有給何書蔓,不過還聽說啊,何書蔓好像和容家公子扯到一塊了,你說會不會是她先給江遲聿帶了綠帽子啊?”
“不會吧?江遲聿哪裏都比容冶強啊!”
“愛情這東西誰說得清楚,腦子發熱的時候草和寶是分不清的!況且,這邊江遲聿也要娶別人了,正好一拍兩散!”
“可我總覺得江遲聿這次做事風格怪怪的,會不會有苦衷啊?!”
“什麼樣的苦衷能讓他去娶另外一個人啊?就算真有苦衷,把前任傷成這樣,以後想要好回去也難了啊。”
“這也是......好了好了,管他們的,又不是我們的老公。”
“就是!趕緊上完廁所回家帶孩子!”
兩人很快完事離開,何書蔓卻站在那裏有些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