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不便多想,林左手中的長槍甩了一個弧線,輪圓了一個簡單的側敲,直取老虎的頭顱。
人雖年老,氣勢倒是不弱,固體境二重的修為在此刻集中爆發了出來。
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音傳入林左的耳中,抬頭一看虎頭的一側出現了一隻手臂,手持一柄大刀,硬生生的招架住了他的槍頭。
“左大叔,你是老眼昏花不成?道我林炎好欺負嗎?”
虎頭的一側,林炎歪著一顆小腦袋,臉上爬滿了鮮血在配上一隻隻有眼白的眼睛,此刻有種說不出的詭異,甚至有些可怕。
“你……”
林左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眼前這頭猛虎的氣息與他年輕的時候相差無幾,而且剛才他的這一擊至少盡了八九分的力氣,少說也有一百多斤的力道,竟然被這家夥輕鬆的破去。
一年不見,他已經成長到這般程度了嗎?
我偏不信!
“閃開!”
蕩開林左的長槍,他反手握刀,順勢就要進入林氏府邸。
“裝神弄鬼,滿口胡言,還真以為你是個人物了?”說罷林左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雙腳向前踏出一步,手中長槍如同遊龍一般探出,順著虎頭側麵的林炎而來,滿滿的殺意顯露無疑。
槍尖閃爍著微弱的寒芒,若是刺中絕對會橫屍當場,外人定然想不通為何同族的兩人會有如此深仇大恨。
幼年之時,林炎偶然跑到林左的屋中玩耍,誤將林左突破固體二重的丹藥當做糖豆服食,導致他大半輩子的努力付之東流。
對林炎這個親手將自己夢想打碎的人,他可謂是恨之入骨,即使挫骨揚灰也難消他心頭之恨。
那三瓶融血丹,幾乎花費了他大半的家財,若不是石林老頭拚命相護,這小崽子斷然活不到今天。
今天既然有機會出手,他斷然不會心慈手軟。
林炎側身躲過這致命的一槍,反手持刀狠狠的斬在木質的槍頭附近。
生生的將槍頭砍斷,鐵質的槍頭掉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當啷之聲,雖然不大卻聽得清清楚楚。
林左暗道一身不好,身子正欲後退,但是卻已經晚了。
黑影閃動,不知何時兩人相隔七八步之多的距離,已經被少年迅速跨越。
迅捷的身形,仿佛身上的老虎屍首不存在一般。
手中大刀架在林左的脖子之上,右眼瞪的溜圓,借著月光刀身反射出了一抹寒光。
“你服是不服?”
少年稚嫩的童聲此刻仿佛帶有無上威嚴,字字擲地有聲,配上妖異的泛白眼珠,如同妖魔。
手中的木質槍杆無力的從林左手中滑落,口中無奈之色漸濃,口中透出了一絲微不可聞的字眼。
雖然聲音小,但林炎還是聽到了,沾滿血跡的臉頰稍稍的向上翹起了一個弧度。
不等他開心片刻,仿佛牽動了臉上的傷口,吃痛的他險些叫出聲來。
少年不等二人緩過神兒來,艱難的將那扇紅木大門稍稍的推開了一個兩人寬的裂縫,閃身走了進去。
下台階的時候,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向他的腦袋,疼痛感與深深的疲倦雙雙衝擊著他脆弱的心理防線。
好在那間與之相伴的草屋,距離大門不是太遙遠,抖落掉渾身的積雪,顫顫巍巍的推開了木門。
進門的瞬間一股寒風襲來,林炎捂住口鼻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在這場寒雪天氣之中,他終究是個血肉之軀,如何能不感冒?
轉身將老虎的屍身放置在一旁,搖了搖頭,這老頭又忘記關窗戶了。而原本花了大價錢買來的爐子,這家夥居然舍不得用,可真是頭疼啊!
隨手取出腰間的火石,小心翼翼的添上幾根木柴,上麵再放上為數不多的火炭。
草屋之中的溫度漸漸升高,對麵木床上躺著的老漢略微一翻身,鼾聲打的震天響,而坐在火爐旁的少年雙手死死的握著身側大刀的刀柄,憋得眼眶通紅。
大半天的搏鬥使得他的臉上盡是血汙與泥垢,隔得遠了幾乎看不清臉上的顏色。
即便是這樣,林炎手中也在不停的忙碌,這隻猛虎的皮毛要值不少錢,明天趕早兒到集市上還能換十兩銀錢,至於這些虎肉雖然酸澀,好歹也算開了葷。
虎膽與虎鞭買於鎮上的藥店,剛好可以換取幾副強身的湯藥也好給石老頭補補身子。
洗剝幹淨之後,身子往牆邊的草席一到便就此睡去,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