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聶遠隻覺得如同一桶冰水照頭沷下,立馬的全身寒毛炸起。他立刻做出了一個在這種情況下最神仙的動作,跳步退到了過道護欄旁轉過了身,雙臂支著護欄,盡力擺出了一付無所事事的樣兒,裝著也在四下裏觀望的神情,胸膛裏那顆心跳得都快要撞斷了肋骨。
幸好,小女孩的尖嗓子沒有拐彎,那一聲“救!”字拖的長長的,然後戞然而止,充滿了戲謔胡鬧的味道。
還真有人或探頭或出門的好奇了一下,看到趴在護欄上氣定神閑眺望人間狀的聶遠,也沒人把他當回事兒。
風平浪靜。聶遠又保持著姿勢在那修了一會仙,這才終於舒了口氣,回身望向了屋內的那個小煞星。
落在他眼裏的是一付讓他恨不得撲上去掐碎了的得意的小臉。
“你進不進來?”
我能不進來嗎?聶遠的臉都快黑成了鍋底,可最終卻不得不屈服。這絕對不會是一場什麼騙局,騙局沒有玩得這麼核爆的。莫非真的是……不會吧?賣的聽說過,可從來沒聽過還有這麼個賣法的,這特馬說是逼J還差不多。再說了,這小女孩清清爽爽純純淨淨的模樣,怎麼看也不象是那種……莫非她說的都是真的?就是要和我說件事?又要說她是個什麼橋?說我是她師兄?真的是個小女瘋子?!
腦子裏塞著亂糟糟的一團麻,聶遠進到了屋子裏。小女孩立馬跳起身來,繞過他先去“叭”地一把關上了門,一付jian計得逞的討打模樣。
“這就是了嘛,我真的就是要和你說點事啊,”小女孩又繞了回來,重新占領了她剛剛坐過的地方,“我想啊想的,總算讓我想出了這一招來對付你。你這人吧,實在挺煩的。”
我……不敢打。好吧好吧,我煩。你不煩,你一丁點都不煩。你可愛得能要人命。
“說吧,你這什麼意思,到底要和我說什麼?”聶遠已經被徹底的打敗,站在屋裏那可憐的一點空地上,看著好象屋主人一樣的小女孩。
“嗯,那個……我……其實……就是想……”
天啊,島國把神社改廁所了嗎?怎麼連這麼個彪悍的女孩也學會扭捏了?
“那個,既然你摸了玉還是醒不了,那個……我就隻有……”
“等一下。”聶遠突然打斷了她,“你……怎麼進來的?我看門鎖還是好的啊。外麵好多jǐng察噢,不會就是來抓你的吧。”
“什麼jǐng察?關我什麼事。我昨天就跟過你,知道你就住在這破地方的了。”
“那你怎麼進來的?”
“從窗戶唄。”
“窗……”聶遠瞅了自己的窗戶一眼,“你就不會說句真話嗎?窗戶我插上的,再說了,這鋼筋防護欄你鑽的進來?別告訴我你是把鋼筋掰彎了進來的。”
“哈哈,”小女孩忽然興奮了起來,一臉得意地跳下了地,近乎於手舞足蹈般地解釋道:“因為我是喬喬啊,告訴你吧,這破窗子算得了什麼?師姐都說我的輕功和縮骨功已經……”
正得意呢,看到聶遠那一付看怪物般的眼神,女孩一下子又蔫了,偃旗息鼓地重新坐回到了床上。
“反正……現在說什麼你都不信,那個……等我喚醒了你,你就都知道了。”
“喚醒我什麼?”聶遠翻了翻白眼,心想你倒更象是個要喚醒的夢遊神經病才對。
“你是我師兄啊。”女孩又有點扭捏了,“我不會認錯的,就是你了。你要不是……那……那……莫非你是師姐?!”
小女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盯得聶遠心裏一陣的毛。聶遠這個汗呀,這才幾秒鍾自己又成師姐了,小祖宗還是趕緊說你的那什麼正事吧,再扯一會我非得被你升級成師太不可。
“看著也不像……”小女孩嘟噥著,“不管了,反正先喚醒了你再說吧。你應該就是師兄,反正……反正……總不會是魔厲獸那幾個壞人吧……”
這就是個小神經病!唉,可憐的女孩,她家裏人也不管管,就讓她自己一個人跑出來了。還特馬跑到了一個大宅男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