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繼榮的命令根本沒有絲毫作用,都在逃命呢,哪有人願意回身和敵人死拚?而且,他們人這麼多,有什麼好怕的?難道還能把他們這些人都殺了?
敗兵們繼續擁擠著過橋,而李岩的部下卻是在後麵四五十步慢慢的跟著,火槍兵慢條斯理的放著排槍。這個時候可不能靠過去,那樣刀對刀槍對槍的,他們遠程武器的優勢就都沒有了,真的拿人命去堆,那他們也太傻了。
西岸本來布置在大橋兩側的火炮,此時正在被李岩的虎蹲炮轟擊著。之前炮兵把開花彈打過去,不是向後彈跳一段距離再爆炸,就是被大炮前的掩體阻擋,沒有對敵人炮兵造成多大的打擊。
等炮兵們發現問題之後,都把炮口調高一些,讓開花彈在空中的時間多一些,讓開花彈盡量能在落地時爆炸。他們一直在調整炮口,這個過程可不算短。沒辦法,開花彈裏麵的引線長度是固定的,他們沒有辦法改變,隻能通過調整仰角的辦法來解決。
好在他們調整的及時,等他們的同袍也衝上了灞橋之後,他們已經基本將敵人的這幾門火炮位置炸成火海了。一顆顆開花彈飛過去炸開,讓敵人的炮兵不能開炮。
可是他們畢竟隻能照顧到橋頭位置的火炮,西岸兩側遠處的火炮就能繼續向大橋轟擊。由於他們這邊沙袋準備不足,沒有及時在相應的位置布置虎蹲炮,所以他們衝上橋麵的同伴還是遭受到了打擊。
一顆實心彈打過來,隻要打到隊伍中,一下就能給部隊造成七八人的傷亡。就算打不到隊伍的陣列中,實心彈也會對木質的灞橋造成嚴重的損傷。這橋就是一個臨時橋梁,不怎麼結實。冬春枯水期建起來渡河,等夏秋漲水了,這橋多半也就被大水衝垮了,還是得用渡船擺渡。
李岩發現了問題,馬上下令:“虎蹲炮馬上上去,把能對岸能打到大橋的火炮都給我封住!拋石機的組裝要加快!”
虎蹲炮隻能打一百二十多步,可是拋石機卻能發射到兩百步。而且火油的殺傷力也比開花彈大,效果要好的多。
得到命令的炮兵們立刻扛著虎蹲炮,抬著彈藥衝到了岸邊。步兵們也配合,優先給他們準備沙袋,能阻擋一下敵人的炮彈也是好的。步兵需要炮兵提供支援,而派兵也需要步兵給他們提供保護。士兵們都知道,他們兩個兵種是相互依存的,是一個整體,自然不能同袍吃了虧。
西岸那些正在轟擊大橋的炮兵,看到李岩的虎蹲炮上來了,他們自然知道這是要來對付他們的,於是紛紛將炮口又調過來,想先把這些還沒有築成掩體的火炮打掉。他們也用的是霰彈,在射程之內,殺傷麵積打,好用。要是用實心彈的話,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打中人,沒準兒他們先被李岩的開花彈給結果了。
不過這樣一來,那些匆匆壘起的單層掩體,也能起到防護效果了。李岩的炮兵們盡量躲在不寬的掩體後麵,繼續調整著炮口,讓炮彈能更有效的殺傷敵人的炮兵。
沒有了側麵火炮的威脅,在橋上的步兵從容了許多,後續的步兵還有虎蹲炮也都跟上去了。要想在西岸站住腳,光有步兵是難以做到的。
那些敗兵衝上了西岸,就立刻向更遠的地方跑去,因為後麵還有李岩的步兵跟著呢。那一輪輪的排槍,對他們的殺傷效果,一點兒都不比火炮來的差。等他們衝上西岸,回頭去看的時候,灞橋的橋麵簡直是用屍體鋪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