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奇恥大辱,讓眾人心中都窩了一層難以言喻的怒火。
就在這時,為首的一個狗子,被人叫做條哥的,借著昏暗的光亮,看見了一側破開的玻璃。
他走了過去,半蹲下身,用手指撚起了地麵上破碎晶亮的玻璃渣滓。
窗外不知何時已經掛起了一輪碩大滾圓的月亮,照耀得整片水域如同魚鱗一般波光粼粼,水光月光一同投射進客座艙,將黑黢黢的客座艙映射得慘白一片。
那條哥對著這點慘白光芒,看見了指尖玻璃渣上附著的一點紅色的血跡,接著他抬頭,又在窗欞上看到一滴雖然微小卻足夠觸目驚心的血跡。
“他受傷了!肯定是被槍打中了!給老子查!翻遍整個水域都得給老子把他找出來!”條哥突地爆發出一聲怒吼,眾人為之一顫,連忙追著田磊留下的那點子血跡,往船艙外甲板處跑去。
盡管條哥已經猜到田磊負傷逃走,但是要在漆黑的夜裏尋覓一個已經失去蹤影的人難度極高。
當他們循著那點點滴滴的血跡來到了甲板斜側的下水口時,印入眾人眼簾的,便是一片平靜的,在月光映射下晶亮浪漫的平靜水麵。
想來,剛才同他們角力,殺死他們同伴的不見麵貌的殺手,已經潛入水中,逃出了十萬八千裏之外。
“操!”見到此情此景,條哥極其憤怒地將拳頭砸向了欄杆扶手。
他咬牙切齒的模樣格外的凶悍,嚇得手下們也不敢說話。
幾分鍾之後,條哥整理了自己的情緒,他緩緩地直起身來,望著遠處的月亮對身後的狗子們吩咐道,“去通知加拉頃,我們船上的貨丟了,讓他一天之後給我找出來是誰幹的。”
船上出了事,丟了貨,能夠為此負責的人,隻能是一個人,那就是掌管這一片水域的地頭蛇,加拉頃。
田磊潛入水中成功從商船上逃脫,忍著肩膀的劇痛,摸黑遊回了船幫所在的水域。
此時約莫是九點左右。
船幫的巡邏手下正好迎來午夜的第一次換班,田磊憋著一口氣,扶著自己房間所在船隻的船身,隻等這群巡邏守衛換班,他便趁機溜上甲板,返回自己的房間。
然而今夜的船幫,卻有了一點的不同。
往常絕不輕易路麵的加拉頃,帶著四個人,正往他的房間走去,在加拉頃身後,本該換防的巡夜守衛站成了一排,一副整裝待發似乎要外出的模樣。
見狀,田磊眉頭皺起,他想到老爺子和加拉頃之間可能會有的關係,想必自己偷偷放跑商船奴隸的事情已經傳開,加拉頃此刻前往自己的房間,定是要找自己去把這群逃跑的奴隸找回來。
那麼···田磊心頭一沉,他是絕對不能被加拉頃發現自己並不在房間裏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