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磊拍了拍凡客的臉,問她,“凡客,聽得到我說話嗎?”
劇痛讓凡客意識模糊,凡客根本沒有向田磊做出任何的回應。
田磊無奈地收回手,他的手上沾滿了凡客額頭滲出來的汗水。
眼下這情況,沒有麻藥沒有其他的東西,田磊想要取出鉛彈,隻能讓凡客就這麼幹咬著衣服,忍一忍了。
田磊摸出自己腰間蝴蝶刀,正要直接動手替凡客破皮取子彈的一瞬間。
田磊猛地想起凡客身上應該還會帶一種東西——
沙頭強迫她和他吸食的提純版毒品。
凡客的毅力、體力以及所處環境都不允許凡客取強行戒毒,因此田磊知道,凡客背著他應該是一直都有在吸毒。
雖然對此無奈而又不滿,但是這個時候,反倒是能夠幫她們一個大忙。
田磊在凡客身上翻翻撿撿,又在凡客帶到車上的背包裏翻了一陣,終於找到了他想要找的東西。
因為凡客現在整個完全是昏迷的狀態,田磊並不能指望凡客可以自己拿著煙卷把毒品吸進去。
他在車裏找到一個空的礦泉水瓶子,把瓶子的底部給削掉,然後扣在了凡客的臉上,接著他用瓶口那一頭,點燃了錫箔紙上的毒品。
毒品被熱氣蒸騰,在礦泉水瓶子裏轉成一股股的白煙,接著順著瓶子的引導,全部被凡客給吸了進去。
凡客吸了白煙,整個人頓時就放鬆了下來。
過了幾分鍾,凡客漸漸安靜了下來,再不是剛才那副痛得話都說不出來的模樣。
田磊伸手掰了掰凡客的眼皮,凡客那雙清澈的眼睛已經完全不聚焦了。
他心裏便明白毒品的致幻效果已經生效。
田磊心裏清楚,凡客始終是個女兒身,僅僅中槍就能讓她痛到失去神智,要是沒有任何麻藥的情況下強行替凡客取子彈,凡客一定會受不了。
他們現在後有追兵,唯一能夠用上的麻藥就是毒品了。
換在幾個月以前,田磊也好凡客也好,讓他們相信某一天毒品竟然能在關鍵時刻幫上忙,估計是天方夜談吧。
凡客雖然痛覺被幻覺取代,但是她的槍口仍然在不停地流血。
鉛彈的可怕之處就在這裏,它會讓人的傷口無法愈合。
田磊讓凡客完全平躺在吉普的後座上,這能方便他完全脫下凡客的衣服。
接著,田磊再一次拿起了蝴蝶刀,下刀之前田磊偏頭思索了一下如何照顧女士對於槍傷的承受力。
半分鍾後田磊認為自己減輕凡客痛苦這一點上做的還算不錯,於是再不猶豫。
田磊拿出打火機,把蝴蝶刀的刀刃放在打火機上炙烤了幾分鍾,然後他把刀片放到一旁,三十秒後刀片溫度下降。
田磊再不猶豫,他果斷地將刀尖刺入凡客的傷口。
刀尖紮入受傷的血肉的那一瞬間,凡客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彙成一股一般流了下來。
毒品能夠製造精神上的幻覺,但並不能讓生理上的反應徹底免疫。
凡客的身體依然無法承受被刀刃切開剜進嫩肉裏的疼痛。
好在田磊的動作很快,蝴蝶刀觸碰到鉛彈的硬殼時,田磊立刻將刀刃傾斜挑起,裹著鮮血的鉛彈立刻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