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頭吩咐完這一切後,便留田磊一個人留在房間內。
此後幾天,沙頭再也沒有出現過在任何房間。
然而沙頭不來,不代表沙頭的人不來。
他的人總是在田磊清醒沒有多久後,強製性地給田磊纏上手術束縛帶,然後給田磊注射大劑量,高濃度的毒品。
這些毒品的劑量控製的很嚴格,田磊的毒癮來得不比凡客的晚。
短短幾天,他清醒的時候就已經非常非常的少了。
田磊他已經,徹底地染上了毒癮。
他清醒的時候,他會一邊在心中怒斥自己,一邊卻又因為自己心中迅速燃燒起來的那渴望毒品的難耐而將地麵抓出一個又一個的血痕。
而當他沉迷幻境中的時候,現實也好,回憶也好,田磊已經無法分辨出來這些東西。
他覺得就像是漂浮在水中的一條魚,也像是在天空中飛翔的一隻鳥。
當他潛遊在水裏的時候,田磊總是能夠看見,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他騎在他爸爸的肩膀上的場景;他偷偷把他爸爸的警察帽子頂在頭上的場景,那些他和他爸爸在過去的歡樂時光。
當他飛翔在天空的時候,田磊總是能夠看見,一些錯失的碎片。
比如原來他甘願去做臥底警察,是因為雲貴當年發生了一起特大的刑事案件,一群涉毒的流氓混混,將當時參與緝毒的警察關進了一個倉庫後,一把火將所有警察全部燒成了灰,而田磊的父親,就是參與緝毒的警察之一。
田磊他一心為了報仇,才來到了金三角,潛伏數年。
田磊突然想起,為什麼鷹叔和張為傑當時提到他家裏時的複雜表妻女。
原來田磊一直期待的和媽媽買菜,和父親下棋,都是一個奢望。
田磊迷迷糊糊地,想起來所有他失憶時候的事情。
然而,想起這些事情隻有那麼一瞬間,田磊很快就會迷失在更夢環的環境中。
如此往複數天,田磊的傷勢已經痊愈,他的毒癮也已經刻入了骨髓。
這天,田磊從沙頭手下那裏分到了一小包的毒品,他迫不及待地燒了個煙泡,然後將這點毒品盡數吸進肚子裏。
一陣從腳底冒出的愉悅讓田磊舒服愜意地靠在了牆根。
這麼多天以來,他已經完全不介意自己是不是像條狗一樣被一根鏈子拴在床腳了。
田磊現在整顆心,都隻有,如何從沙頭那裏求得最最純正的毒品。
毒品帶來的快樂餘韻讓田磊笑意連連,腰上腿上都撤了力氣,像條死魚一樣,徹底地癱在地上。
正當田磊爽的白眼泛起的時候,久違的沙頭再一次出現在了田磊的麵前。
跟著沙頭出現的,還有凡客。
沙頭讓穿著整齊,還化了點淡妝的凡客挽著他的手,兩個人像是參加舞會一般走進了田磊的牢房。
田磊靠在床腳,懶洋洋地衝兩人打了個招呼。
沙頭見田磊那副模樣,咧開鑲了金牙的嘴巴,笑了出來,他說,“磊哥,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