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哥不做聲，沉默地看著田磊。
田磊也不再說話，氣定神閑地看著華哥，和他沉默地對峙著。
好幾分鍾後，華哥率先敗下陣來。
華哥主動開口道，“磊子，你知道參加沙蟲暴有什麼後果嗎？”
田磊挑眉，等華哥說下去。
華哥繼續道，“你要是哪天想回頭再去當警察，你手頭上的人命可就都不願意答應了。”
他暗示著田磊參加沙蟲暴將要經曆一場致命的廝殺，不是田磊死就是對方死。
這樣殘忍的爭鬥，無論田磊生還是死，都無法再回到過去。
“華哥。”
田磊平靜地開口，然後衝華哥擠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他張開兩隻手，像是擁抱整個房間。
田磊對華哥道，“你怎麼始終就不願意相信我呢？”
“住這樣豪華漂亮的房子，吃著山珍海味，還有大把大把的女人隨便挑，我早就不是什麼警察了。”
田磊狂妄地繼續說道，“華哥，我要是拿了沙蟲暴的彩頭你總得信我了吧。”
田磊話裏話外都在暗示自己渴望得到華哥認可，華哥聽了心頭也有些觸動。
沉默許久，華哥終於開口。
“磊子。”
他像是一個愛護晚輩的長輩一般，擺出田磊循循善誘的樣子。
華哥認真看著田磊的臉，對他說道。
“這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話，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
“萬事無絕對，你可悠著點。”
“這沙蟲暴，可沒那麼容易闖。”
田磊看著華哥，像一個十分衝動的毛頭小子，話裏帶了點怨氣。
“華哥，我跟了你三年，我什麼實力你不知道？”
華哥微微一笑，看著田磊。
“磊子，這話，等你拿了彩頭來見我，咱們再詳說。”
話音一落，不待田磊有什麼反應，服務員推著餐車叩響了華哥的房門。
華哥招手，服務員便把餐車推了進來。
服務員把餐車上擺放的金色餐蓋依次揭開，露出底下冒著熱氣的海鮮大餐。
紅色的龍蝦被對半剖開，白嫩的鮮肉混合著各種香料十分誘人地躺在中間。
華哥起身，衝田磊做了個請的動作，然後對田磊說。
“來，磊子。”
他把田磊邀請到餐桌旁邊坐下，親自替田磊係上了白色的方巾。
然後華哥走到田磊對麵坐下，滿臉慈悲地看著田磊。
“這頓飯，就當是哥今兒個給你踐行了。”
田磊平靜地看著華哥，明白華哥心裏已經認定了自己會死在沙蟲暴的競爭之中。
但是相應地，華哥已經開始重新信任他了。
華哥坐在餐桌對麵，微微偏頭，等田磊的反應。
田磊拿起桌上的開胃酒，舉到自己麵前，他真誠地對華哥說道。
“華哥，我的確是個臥底。但是我跟了你三年，早就見識了什麼叫真正的生活。”
“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我也不想回去。”
“沙蟲暴我要是能闖過去，希望華哥你能再給我留一個位置。”
田磊這番話讓華哥觸動不已。
華哥他生性多疑，田磊曆經生死逃亡之後還如此真誠，他對田磊的信任又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