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說,“你不知道?華老板帶著人搬去新家啦。大概有十多天啦。”
聽了農民的話,田磊心中悵然一片。
沒想到華哥竟然已經搬走了…
田磊壓下心中的愁緒,問道,“那新家在哪兒呢?”
那農民搖了搖頭,對田磊說,“這我們就不知道啦…”
田磊沉默半響,他雖然知道華哥一向精明,卻還是屢次被華哥的精明震驚。
半個月前,應該就是納吉死訊傳出來的那幾天。
華哥這回搬家,想必就是怕納吉手下的人將田磊和羅落把納吉弄死的事算到他的頭上來找他麻煩。
狡兔三窟,走為上策。
田磊想在農民的嘴裏問到他的行蹤,估計是不可能的了。
田磊便同農民道了謝,轉身離開了木棚子。
田磊摸索著路線,在黑暗中走了一段路之後,回到了自己在寨子裏的那間小木屋。
他從納吉那處地盤一路奔波回到華哥的地盤,耗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現在已經快要半夜,田磊隻能暫時在寨子裏睡一個晚上,等明天再去打探華哥的消息。
一個人獨自躺在幽靜的大寨子裏,田磊心頭湧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這是他失憶醒來後的第一個歸屬地,田磊對這裏的情感終究要特殊些。
他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電風扇,躺了沒幾分鍾,田磊便爬了起來。
他想起曾經電風扇底下藏著自己日記本的事情。
於是他把自己從羅落那兒帶走的包打開。
他那經曆納吉破壞後,僅存的半本日記本躺在中間。
此時此地,田磊可以再不用顧忌誰,大搖大擺的躺在床上翻閱起自己的日記來。
剩了一半兒的日記本上,第一頁記錄的便是華哥的信息。
“華哥,本名不知。祖籍雲南。”
“曾經是雲貴地區的毒梟頭子,掌握了雲貴兩地近五成的毒品交易線,是一個重點人物。”
“在2000×年年初,買通了一個線人,獲得了七天後的雲貴特大剿匪行動的信息後便逃往了金木棉。”
“從此以後音訊全無,直到五年後,華哥的名聲在金三角區響起。”
“我和零號一同接管了引渡華哥回國的任務。”
田磊看到這裏,聯想到自己醒來後得知自己一直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成為華哥的手下。
想來便是為了將華哥抓捕回國,才臥底在華哥身邊。
卻沒想到,他居然在某一個早晨醒來後失憶,更早早地被華哥發現他的臥底身份。
至此引出他經曆的一係列生死風波。
田磊看著日記本,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他的記憶缺失了很大一部分,這讓他麵對過去和未來,麵對現實都非常的困難。
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好在人心底最重要的東西從來都不會變。
田磊還沒有墮落,仍然還是一個臥底緝毒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