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磊看見納吉冰冷地勾了一半嘴角,露出一個不屑的冷笑,看樣子仍然是不信任田磊的話。
田磊不再說話。
緩慢失血讓他心跳開始加速,田磊覺得喉嚨發幹,胃部痙攣,他又累又渴又餓。
納吉沒立刻等到田磊的認輸,他也不急,負著手帶著東南亞男人暫時離開。
幾個小時後,有人過來給田磊隨便喂了一頓飯。
田磊的手指頭仍然是破的,血珠一滴一滴隻往地上掉。
吃了飯麼田磊,心頭那股子無名的慌亂感稍微平複了些。
他的腦筋也因此變得清明了一些。
納吉這紮人手指頭放血的手段是過去古時候的十大酷刑之一,看似每天都流一點血沒有什麼。
但是沒日沒夜地流著血,人隻會越來越虛弱,基本上從放血的第二天開始,受刑的人就會神誌不清,問什麼答什麼,等到了第三天第四天,失血過多,受刑的人的命也基本上就去了半條。
“這納吉也太狠了。”田磊在心中感歎道。
因為被綁在椅子上,田磊因為失血和久坐的緣故,他的雙腿開始發麻,兩條腿的小腿都跟針紮似的酸麻。
“想來他拿到了日記本,從我嘴裏問不出個一二三了便會解決了我之後,拿著日記本去找華哥身邊的其他人,總會有某一個人能夠解開這個日記本的秘密。”
田磊思索了一會兒,終於明白納吉為何還是要對他下此狠手的緣故。
納吉誤會手頭的日記本就是機密的日記本,根本無懼田磊知不知道。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失策了。”田磊歎息不已。
過了一會兒,田磊又感歎,“納吉身邊那個東南亞人智商真的很高,也真的夠狠毒。這種毫無人性的陰狠刑罰都想的出來!”
他的十根手指頭仍在隱隱作痛。
指間傷口隨時都會有人進來檢查是不是愈合了,一旦發現愈合就會立刻拿刀再劃一刀。
田磊隻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昏沉,他眼前的黑暗麵積也越來越大。
“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田磊在心中瘋狂呐喊著。
可是黑暗帶來的壓迫感太沉重,田磊手指頭再疼也支持不住,整個人再次昏死過去。
一旁,離田磊大約二十米遠的玻璃監控室內,納吉和東南亞男人還有三個手下看著田磊的腦袋一點一點耷拉下去。
“這真的有用嗎?”納吉看著田磊迅速消逝的活氣,心頭也忍不住有些擔心。
“要是這樣他都不肯說出來,那他對你也沒有利用價值,一槍打死和受刑而死,沒什麼差別。”東南亞男人開口回答。
納吉看了田磊萎靡的身影一眼,又看了看東南亞男人,覺得東南亞男人說的話十分有道理。
當下不再糾結,隻監控著田磊,看他什麼時候開口說話。
然而田磊一天一夜都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納吉在監控室裏暴跳如雷,幾乎要把監控室的玻璃打爛。
還好東南亞男人穩住了納吉,讓他等著看田磊接下來會有什麼話說。
一天一夜之後,被不間斷一滴一滴放血的田磊,基本上不再過神智清醒的時候。
他的嘴唇青白,臉色也是鐵青一片。
一看就是失血過多的樣子。
納吉走到田磊的麵前,開口道,“田磊,聽得到我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