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忘。就算是星星和月亮也需要彼此的空間，他們是兩種獨立的個體，放開我，如果我們被人發現，那你的心血就全白費了。”似乎是最後一句話起了作用，帶著諷刺的意味，向月洺很輕易就把手抽了出來，頭也不回地進了洗手間。
宴會廳，歌舞升平，歡歌笑語，觥籌交錯，這曾是向月洺最渴望的生活，可是此刻，她卻覺得自己與之越發得遙遠。
向月洺也沒有想到，她在去往宴會廳的路上會遇到汪騫。
汪騫似是有話想對她說，禮貌地邀請她去偏廳的茶座聊聊。
“向小姐，宴會馬上開始了，少爺那邊還在等著。”徐瀾好意地提醒道。
“我知道，你跟他說一下，我很快就來。”
“那好吧，那就不打擾汪先生和向小姐了。”
徐瀾離開了偏廳，汪騫把向月洺帶到一個靠窗的茶座坐了下來。
“關於上次跟向小姐打聽的事情，我事後想了一下，確實有些突兀，所以希望向小姐不要介意。”
“不會，汪先生嚴重了。”向月洺的聲音還微微有些嘶啞，眼圈也還紅腫。
“向小姐是不太舒服嗎？”
“沒有，隻是，隻是……”向月洺突然向賭一把。
“向小姐不妨直言。”
“那我說了，還希望汪先生不要介意。”
“嗯。向小姐隻管說。”
“我是覺得，每次看見汪先生，就會想起自己的父親，我總感覺，汪先生的身上，有一種爸爸的味道。”
“……”汪騫一時無言以對，可是他的反應，在向月洺看來就是逃避，讓人心寒。
“對不起，汪先生，是我……”
“不會，我並沒有介意，也沒有生氣。”
“那您……”
“其實恰好，每次看見向小姐的時候，我也覺得很親切，就像我的女兒一樣。”
“您是說，汪晨染小姐嗎？”
“噢不不不，是我，一個幹女兒，我已經很久沒見了。”
向月洺覺得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這還有問下去的必要嗎？
“您說的，該不會是上次你說的，故人的女兒吧？”
“嗯，沒錯，她很可愛，應該是跟你現在差不多的年齡。”
向月洺覺得自己連脾氣也發不出來了，他說謊，連眼睛都不會眨。
難道這麼多年，他都從來不會思念自己的女兒嗎？
還是說，他根本就從來沒有把汪洺當親生女兒看過。
“汪先生一定很疼你那位幹女兒吧，我好羨慕。”
“嗯，她的確很招人喜歡。其實向小姐也不用羨慕，我很欣賞向小姐，如果向小姐不介意的話，可以多多來汪家走動。說句實話，聽到聶辰星是向小姐弟弟的消息，我也很震驚。”
“……”向月洺一時無言。
“說起來，我家丫頭倒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以前怎麼讓她交男朋友都說不通，可這突然就帶回來一個。雖然聶辰星現在還隻是一個小軍官，可是我能看出來，這孩子潛力很大，也很上進，向小姐不用擔心，他既然是小染的男朋友，我肯定會對他多加栽培。我這個人哪，沒什麼門第之見，隻要自己的女兒幸福就好。啊，抱歉，我是不是說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