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種桃道士歸何處(1 / 2)

“箐暘?天機閣主?這是演的哪一出?”我不解地問。

隨著一聲似有若無的歎息,幻影中的男子,漸漸地消失,空地上憑空出現一道拱形石門,上麵雕刻著各種異獸珍草。

“一樁陳年往事,不提也罷。”少虞臉色不太好看,估計是累了。他回到蜃龍背上稍作休息。不過,沒想到連少虞也知道,這真讓我出奇。於是我纏著溯清,依照他的話嘮性格,必定會告訴我們的。

“這是六百多年前的事了。”溯清追憶往事,不無唏噓。

“等等,六百多年!那天機閣主呢?”樂溪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然是死了。”聽到溯清的回答後,樂溪突然變得悲悲戚戚的,心情全無。她也跟著到少虞身邊休息了。

可是,我卻還是興致勃勃地想知道。潛藏在我身體裏的好奇心,頓時被激發出來。

那一任天機閣主,叫莫斐。而箐暘,是最隱秘的修仙門派古樂的三師尊之一。兩人都是年少有為,意氣風發。

本來,這樣的兩個人,也不會有任何交集才對。然而,命運弄人。著實是弄人呀!

箐暘座下有位大弟子蘋雙,甚得他的器重。但他明顯的看走了眼,那弟子執念太過,最終害了兩人。

六界中,有種鑄劍的秘術,能讓劍通靈。這種秘術雖然強大,但是因為惡毒得很,所以被稱為禁術。即是把劍主的血親的血肉和魂魄與劍一起投入熔爐中,施法把魂魄困在劍中,永世不得超脫。而且,使用這種秘術也是有很大風險的。一旦祭劍者的怨氣過重,便會失敗,反噬劍主。

不巧,蘋雙的母親是有名的鑄劍師。她鑄的劍,被譽為當時珍寶。而修仙者中排行第一的妄念劍,便是她鑄造而成的。

等到她退隱時,後起之秀鑄出一柄絕情劍,輕而易舉地奪去了妄念劍的地位。妄念劍變成了失敗者的代稱,同時,她的名聲也一落千丈。對於鑄劍師,名譽是他們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她發毒誓,要在十年一次的仙劍大會前鑄造出一把能打敗絕情劍的劍。可是,這談何容易?為了鑄劍,她沒日沒夜地研讀古書,終於找到了一個秘術,卻是一個禁術。那時的她,已經有些癡狂了,根本顧不上其他。一心一意要鑄成天下第一的劍。

蘋雙自小拜在古樂門下,家中父親早亡,隻有一個妹妹蘋水。哥哥修習的是水性術法,而妹妹恰好是水命格,雖然兩人見麵的機會不多,可是感情異常要好。那麼,劍主的最好人選自然是蘋雙,而妹妹則要祭劍犧牲。

九年過去,母親的劍鑄好,妹妹成了劍靈,而劍卻到了他手中。對了,那把劍的名字叫思凡。沒人知道是妹妹對塵世的眷戀,還是因為母親對她的愧疚。

等蘋雙回到家中,發現欣喜若狂,卻隻剩一口氣支撐著的母親時,著急地問她蘋水的下落。

明明是垂死的人,力度卻還那麼大,能一把推開蘋雙。她笑得詭異,嘴角都咧開,流出黑色的血,厲聲地說:“死了!她早就死了!為了祭你手中的劍!”

說完之後,她也死了。

一時間,仿佛隻剩下他,跟思凡劍。

他執念要把妹妹的靈魂從劍中解脫出來,於是就偷了古樂的寶物,駐顏花。跟天機閣主做了交易。

事發後,古樂師尊震怒,命令把蘋雙廢除修為,下放蠻荒。蠻荒是什麼地方?乃是關押惡人凶獸的重點,進去之後,隻有死路一條。遂,蘋雙自我了斷了。由於蘋雙是箐暘的徒弟,那麼,去把駐顏花要回來的事,自然落到了他身上。整件事落在箐暘身上善後,他由始至終隻是淡淡說一句:“他倒是去得幹淨。”

到了天機閣,箐暘對莫斐說明前因後果。莫斐表示能理解,隻是,沒理由白白地把駐顏花還回去。聽聞箐暘君棋藝了得,不如對弈一場,若是箐暘能贏,莫斐便把駐顏花送上。

天機閣不做賠本的買賣,看來莫斐是自在必得的。可惜,箐暘的棋藝,不是一般的了得。

最終,一子之差,莫斐輸給了箐暘。不得不說,箐暘也是個心細之人,要贏棋局,還得順便賣個人情給別人。確實有顆七竅玲瓏心。

駐顏花這麼一來一往,倒讓二人引為知己。是以,這一年間,箐暘經常在琅琊山小住。兩人時常把酒言歡,好不快活。

直到仙劍大會前夕。箐暘跟莫斐道別,他要去仙劍大會,完了徒弟蘋雙的心願。用妄念劍奪下第一。

莫斐說,好,我在琅琊山等著你回來下完這盤棋。隻是,這一等便是許多年。

後來,箐暘用妄念劍打敗了絕情劍。再後來,便行蹤成謎了。有人猜測,他是因為用了某種禁術得以功力大增,如今躲起來調養;也有人猜測他淡泊名利,隱居去了。

不管怎樣,他是再也沒有來下完那盤棋了。

(分割線)

“可是,你怎麼會知道得那麼詳細的?”樂溪不知道從何時已經站在我們身邊聽著,也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根胡蘿卜,一邊咬著,一邊對溯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