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城最大的古董城,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大門口,熟識車牌號的保安趕緊過來幫著開車門,倒不是為了巴結什麼有錢的人,而是他很感激車裏坐著的人,每一次都會對他點頭微微一笑的人,讓他覺得自己被尊重。
“謝謝。”瑞茗禮貌的微笑,從車裏下來,她剛從運動場打完網球回來,與平時端莊的打扮不同,今天一身T恤短裙略顯得運動活潑些。
走到古玩城盡頭便是瑞茗姑父的古玩店,與姑父約好了在這裏見,可剛到門口瞧見店裏那彎著腰的背影她便停了腳步。如果知道在這裏會遇到成皓天,她可能不會讓司機先回去。
“我剛才還在跟皓天說,有人已經定了看中了這幅畫,你這就來了。”瑞茗的姑父張德善放下手裏的畫,笑著招呼瑞茗。
皓天轉身看向門外,瑞茗正微笑著進來,與上次她一身晚禮服端莊賢淑的樣子不同,今日這一身裝扮又像是另一個人一樣。
“是去打球了吧,你該拉你姑姑也去動動,成天就知道擺弄花草。”張德善對瑞茗很是喜歡,因為她是家裏唯一一個願意聽他念叨這些老玩意的人,“皓天也看中你選的那幅畫了,我可咬著牙沒給。”
“是啊,我出了雙倍價錢,張老師都沒鬆口。不過不知道是你定下了,知道的話就不爭了,反正結果都一樣。”皓天話裏暗有所指,張德善好奇的問:“哦?怎麼個結果都一樣啊?”
瑞茗搶先答了,“之前姑父不是問我要送何人,我不是一直沒肯告訴你嘛,其實我是幫皓傑挑的,他說大哥剛回國需要一份禮物拜見長輩用,讓我幫著挑的。”瑞茗轉向皓天,相信他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她的意思。
“是啊,我就是這個意思。”
“原來是這樣,那也算是巧了,我去裏屋給你包裝一下,送長輩的總不能失禮。”張德善拿著那幅畫,突然想起什麼:“我裏麵還有幅字畫要處理一下,可能你們還要等一會兒,茗茗幫我招待一下皓天。”
瑞茗點點頭,她端起桌上的茶壺為皓天續杯,也為自己斟了一杯,“謝謝你剛才幫我圓謊。姑父如果知道我是拿去送父親,一定是不願意割愛的。”
“原來如此。”皓天對文家的事大概還是了解的,他的大學老師就是瑞茗的父親,因為婚姻的事情與文家鬧得不是很愉快,今天是老師的生日,這幅畫就是準備送的賀禮,他想瑞茗原本也跟她一樣的打算,“那這幅畫你讓給我了,你怎麼辦?”
“沒事,我有其它的備選。”瑞茗喝著茶,兩個人之間陷入了沉默。而瑞茗手機提示音的響起,打破了這沉默帶來的尷尬,瑞茗看著是皓傑發來的微信,他今天要來接她,猜想應該是到了,直接點了播發。
“親愛的茗茗,我臨時有場比賽,關係我在江城賽車界的一哥地位,不能去給鞍前馬後了,你打的,車費精神損失費我報銷,拜……”好像在賽場,後麵是歡呼聲,他喊得特別賣力,自然瑞茗身邊的皓天也聽得一清二楚。
瑞茗隻咬著牙快速給他打回了四個字:秋後算賬。她家司機今天老婆過生日,所以讓他早點回去了,約好了皓傑來接她,沒想到他竟放他鴿子。她不習慣出租車時快時慢的炫酷車技,所以很少打車,所以皓傑才加上了精神損失費。
“皓傑玩性還是那麼大,待會我送你。”皓天這算是替弟弟彌補,但瑞茗急著擺擺手,“不用不用,我打的就行。”
“反正同路。”皓天這話像是容不得商量似得,與皓傑溫柔的性子截然不同。
瑞茗明白他的意思,但她解釋道:“我還要去幾個地方,不直接去山莊,你與父親很久沒有見麵了,早點過去跟他敘敘舊比較好。”
皓天皺了皺眉眉頭,瑞茗以為他要放棄,卻沒想到他竟說:“你要去幾個地方?那打車更加麻煩,既然終點一樣,我就替皓傑鞍前馬後一次,替他省錢也是替我們成家省錢。”
在國外待了幾年,皓天也比以前放得開了,竟也會開玩笑。
“你確定?”瑞茗看他態度堅決,覺得自己再推辭倒顯得有些不合適了,所以隻最後友好的提醒一句,“待會不要後悔哦。”
皓天看她笑得調皮的樣子,竟一時失神,沒注意她話裏的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