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人擁擠,惹得程毅微微的皺起眉頭,他伸手牽起迦玉的手,緊緊的攥在自己的手心裏,甚至使用了內力,悄無聲息的震開想要靠近她的身體。
迦玉雖不會武功,可她對內力卻是無比熟悉的,雖然很微弱,但還是有所感覺的。曾幾何時,有無數的內力灌輸在她的體內,才讓她不會那麼痛苦。如今這力量,又是另一番隱含的保護欲。
側頭看向程毅,他的人就如其名,柔韌且堅毅,並帶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今夜金風鑒爽,玉露生涼,人們的情緒又是水漲船高,歡快無比。西邊公子小姐月下遊湖,東街買賣熱鬧非凡,紅樓中琴聲悠揚,笑聲陣陣,茶館裏說書聲擲地有聲,叫喊不斷。正是婆娑於市,至晚不絕。
相對於民間繁華,皇宮中就顯得莊重冷清了。
皇帝攜太後、皇後以及各宮嬪妃女眷,皇子公主們,一起在天台處舉行拜月儀式。
祭台上擺放著香爐及各式各樣的貢品,皇帝親自上台點香,難得一見的張天師此時就立在一旁,待皇帝點完香之後,天師開始做法。
看他詭異的身法和香爐中突然出現的七彩煙霧,在天空中鋪灑下來的那片銀輝中,凸顯得是那麼的迷離與神奇。
眾人三叩首,祭祀結束。接下來就是擺宴。
莫奴將皇帝扶起,皇帝轉身看向眾人,眼神犀利,忽對一旁的太妃陰沉沉的道:“怎麼不見萱兒?”
先皇生前隻有兩個女人,太後尚英和太妃楊雪。所以子嗣也並不多,三男兩女,太後生的是當今皇帝和三皇子湘王,太妃育的則是二皇子昌王和公主江萱。當今皇帝的妃嬪子女也不是很多,由此可知,今天祭祀的人也就那麼幾個。皇帝當然一眼就能看出誰來誰沒來。
太妃的心口一跳,她剛才也著急呢。這孩子,出門時突然肚子痛,說緩一緩就來,誰知到現在也不見人。
穩了穩情緒,太妃淡笑的說道:“皇帝不是說讓她哪也不許去麼?剛好又鬧肚子,所以在宮裏歇著呢。”
“哦?這樣啊!回頭請太醫過去給瞧瞧。”
太妃立馬笑道:“這孩子,早上哭著說皇帝哥哥不寵她了,這不,瞎操心了!”
皇帝笑了笑,沒再說話,走到太後身前扶著她一起前往擺宴處。身後皇後太妃等眾人也跟著一塊兒去了。
迦玉和程毅剛轉了一會,便碰到君默,仿佛約好似的,就在這燈火闌珊下,萬千眾人中就這麼碰上了。程毅見了他隻打了個招呼,便不再說話了。倒是君默顯得一派自如。迦玉覺得兩人之間的氛圍不對,程毅依然拉著她的手,她有些不好意思,跟君默簡單說了幾句笑了笑,就沉默起來了。
話說萱公主帶著丫鬟彩鈴偷偷溜出宮,去了程毅府上,府中人說他沒回去,萱公主想著他到底去哪了呢?一旁的彩鈴說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去街上看看,說不準還能碰到程將軍。
萱公主心想,自己沒見到他,又不想早早回去,去街上走走再去府上找他,那會他應該回去了吧?
最終還是決定按彩鈴說的去做。
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就算再熱鬧,也無心觀看。正走著,好巧不巧的,就看見遠處的程毅,所有的不快一晃而散,江萱大步跑上前,也不顧及其他,嘴裏高喊著程毅的名字。
三人正尷尬著,就聽到有人喊:“程毅,程毅!”尋著聲兒望去,隻見在君默身後,萱公主橫衝直闖,往這邊跑來了,身後還跟著丫鬟。
原本平淡表情的程毅,在看見江萱的那一刻,眉頭皺了又皺。
江萱跑到跟前,伸手拉著程毅的胳膊,微喘著氣道:“程毅,我終於找到你了。”說著嘴上還掛著開心的笑容。
程毅沒吭聲,君默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迦玉看到麵前這女子就是上次推倒她的那個,雖不知她的身份,但知道她和程毅的關係肯定不一般,眉頭也皺了皺,便想抽回被程毅拉著的手。
試著抽了幾次,都毫無結果。程毅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還是緊緊的抓著。
江萱這才注意到迦玉的存在,她剛才一心隻顧著程毅了。看到她,江萱的情緒再次扭轉,這不就是上次乞巧節碰到的那女人嗎,就是因為這女人,本來好好陪她逛街的程毅,就那麼留下她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