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也很心痛卻無法安慰趙茜。
在趙茜家簡單吃過早飯,風起身告辭了。臨別時,趙茜趴在風的肩頭嚶嚶痛哭,哭得十分傷心,絲毫不顧忌一旁手足無措的保姆。她在哭這份真摯無望的感情。世間的有情人往往不能相守,就像《羅馬假日》中的公主安妮和記者喬,更何況風的心裏隻有蓮。
同學聚會的前一天,馬寶川偕同妻子——於蕙芊芊從美國趕了回來。走下飛機,重新踏上祖國的土地,馬寶川的心情萬分激動。闊別祖國整整十年,在異國他鄉的日子,他無數次地問過自己:“明月依然在,何日彩雲歸。”今天,他終於學成歸來,可以盡展才華報效親愛的祖國。馬寶川用顫抖的手撥通了風的手機……
風駕駛著衛華的“寶馬”風馳電掣趕到了機場,遠遠看見馬寶川和於蕙芊芊正在機場候機大廳門口張望。風下了車,喊著馬寶川的名字,飛快跑了過去;馬寶川也跑了過來。兩人遇到一起,對視片刻,久久擁抱在一起,淚水模糊了視線。一旁的於蕙芊芊也頗受感動。她仔細打量著風,馬寶川不止一次提過風,風在馬寶川心目中的形象是近乎完美的,風的身上有許許多多的優點:對父母孝順;對愛情忠貞;對朋友義氣;文武雙全……眼前的風顯然要比照片更吸引人,於蕙芊芊深深被風的氣度所折服,看來北大真是藏龍臥虎之地、人傑地靈之所。
過了好一陣子,馬寶川的感情才平複下來,他摘下眼鏡試去淚水才想起了身旁的於蕙芊芊,忙介紹兩人認識。風與於蕙芊芊雖然初次蒙麵但並不陌生,風曾與於蕙芊芊通過電話,也知道這位大家閨秀的身世。寒暄幾句,風把馬寶川夫婦讓上了車。一路上,馬寶川透過車窗貪婪地瀏覽北京的景色。這座有著3000餘年的悠久曆史和850多年建都史的世界文化名城因成為第二十九屆夏季奧林匹克運動會的主辦城市,這幾年建設發展的速度極為迅猛,處處體現著生機和活力。
“老六,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風問。
“四哥,我已經畢業了,我想在北京定居,並申請到北大教書。”
“太好了!北大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你會是一名十分出色的先生,必定成為北大的驕傲!”風由衷地讚歎。對馬寶川的讀書天賦,風一向十分欽佩,馬寶川利用十年時間,先後取得了法學碩士、法學博士和工商管理碩士學位,這足已說明問題了。
“家裏都安排好了嗎?”風問。
“我父母原想讓寶川管理公司的一部分業務,但寶川一心想回來教書,我爺爺還特別支持他。”沒等馬寶川答話,於蕙芊芊在一旁插話道。從於蕙芊芊半嗔半怨的語氣,風判斷出兩人的感情很好。
“北大的先生是令世人景仰的。北大要成為世界一流大學,必須得擁有一流的師資隊伍,寶川此舉當澤被後世。如果有機會,我還想在北大讀幾年書,親耳聆聽鴻儒大師們的諄諄教誨實為人生的一大幸事!”
風的話讓馬寶川的心裏泛起陣陣漣漪。風酷愛讀書,也具備進一步深造的資質,隻是主動承擔的責任太多。為了父母、為了朋友,風舍棄了很多,這正是風最可貴的地方。
於氏集團在北京有辦事機構,但馬寶川夫婦不想過早驚動辦事機構,夫婦二人想安安靜靜地在北京遊玩幾天。馬寶川提出想回燕園看看,風尊重馬寶川的意見,在北京兜了小半圈兒後,把車停在了燕園外的一個飯店門前。
這個飯店被北大學子稱為“學八食堂”,風和馬寶川在北大讀書期間常來這裏吃飯。馬寶川點了他最愛吃的炒羊肉;點了風最愛吃的肉炒土豆絲;要了幾瓶“燕京”啤酒。馬寶川舉起酒杯說:“四哥,十年了,整整十年了,為了我們兄弟重在燕園相聚,幹杯!”
碰杯的刹那,馬寶川和風的眼睛又都淚光熒熒……
帶著對未名湖的眷戀,帶著對博雅塔的思念,90級的學子們從四麵八方風塵仆仆地趕到了燕園。“隻羨鴛鴦不羨仙”的司馬來了;愛下圍棋的劉曉明來了;編織漫畫故事的劉漢超來了……
未名湖畔,夜風習習,篝火熊熊,帶著幾分醉意的劉曉明擊掌而歌,“束發讀詩書,修德兼修身。仰觀與俯查,韜略胸中存。躬耕從未忘憂國,誰知熱血在山林……”
巍巍上庠,文脈昌隆;莘莘學子,儒骨仁心。百年北大,多憂國愛民、德身雙xiu之士,一代又一代的北大人擎起民主和科學的大旗,薪火傳承、生生不息。同學們跳著唱著,盡訴同窗之情,盡舒燕園之戀,最後共同唱起了“未名湖是個海洋”——這真是一塊聖地,今天我來到這裏,陽光月光星光燈光在照耀,她的麵孔在歡笑和哭泣,這真是一塊聖地,夢中我來到這裏,湖水淚水汗水血水在閃爍告訴我這裏沒有遊戲,未名湖是個海洋,詩人都藏在水底,靈魂們都是一條魚也會從水麵躍起……
王蒙在《青春萬歲》的序詩中寫到:“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來吧,讓我編織你們,用青春的金線,和幸福的纓珞,編織你們……”
青春萬歲,萬歲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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