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們華發漸生,溫潤如玉的麵孔被歲月雕琢得溝壑縱橫。相逢的時候,我會細數每一個橄欖般的日子,輕輕地對你說: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因為曾經擁有。那時的你能不能回報我一個淡雅的笑容?記憶中,那些深深淺淺的歡笑和濃濃淡淡的憂傷依舊會令我心動,燈火闌珊處的你,永遠是我一生最美麗的風景。
我無法拒絕別離,就像雲淡風清的天空也會有雨雪雷聲。我仍然不悔最初的選擇,縱然我的瓣瓣心香遇到了你無情的雨,縱然我握花的手仍在風中顫抖,縱然風花雪月的往事還會使我的心隱隱作痛。
“縱有如歌的話語漫進心頭,又怎比心中的你無言的凝眸。”
既然愛了不該愛的人,既然夢了不該夢的夢,既然手中的這張舊船票已經錯過了你的客船,那麼隻能擦亮朦朧的雙眼,舉起沉重的手臂在濤聲依舊的每一個夜晚默默地為你祝福。
如果有來生,請允許我和你一路同行。
“老大,寫得確實不錯,就像一盤糖醋魚,既酸又甜,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過也無所謂了,大丈夫何患無妻!才子還怕找不到佳人嗎?”劉曉明咬了一口手中的香蕉說道。
“我看老大的情書應該一式兩份,另一份給老三,你沒看這幾天老三的魂都沒了嗎?‘山有木兮木有知,心悅君兮君不知’,老三你可別在畢業之前犯罪呀!”劉漢超把矛頭轉向了梁宗輝。
“得了老二,看你丫的政治去吧!你好好學學老六,混個哈佛、劍橋的畢業證,再找一個黃頭發、藍眼睛的外國妞,讓兄弟們開開眼!還考什麼中國政法呀?就算你考上了,又能研究出個屁來呀!同樣姓劉,你肯定沒有劉半農那兩下子,當年老劉同誌在北大當教授,因為沒學曆為胡適等人所看不起,人家老劉二話沒說,到法國就弄了個博士頭銜回來,繼續在北大當教授,那才叫真牛,你丫的差遠了。”梁宗輝回敬道。
“‘鷓鴣兄弟’氣不太順呐!還為‘趙倩男’的事鬧心呐,有啥大不了的,你看你哥從來沒有因為討不到老婆而傷心,我們可以把愛情化為純潔的友誼嘛!老四與‘趙倩男’的友誼就很純潔嘛!昨天,我親眼看見‘趙倩男’主動把老四的畢業紀念冊要過去了,在了‘情人島’的位置上整整寫了兩大頁,還偷偷摸摸地塞給老四一個精致的小盒,估計裏麵不是白金戒指就是雷達表。老四,把東西拿出來讓老三瞧瞧,省得老三鬧心。”司馬又在故意氣梁宗輝了。
梁宗輝將信將疑地看了風一眼,風裝作沒看見,也沒答茬。昨天,趙茜確實在風的畢業紀念冊上留言了,寫得很長也很真摯,不過不是寫在什麼“情人島”的位置上,也沒有送小盒之類的東西。前幾天,趙茜約風談了一次話,對風表達了愛戀之意;風講述了自己的坎坷經曆,談失去露的心痛,談蓮的溫柔、孝順,聽得趙茜淚水漣漣。風之所以告訴趙茜這些事情,是不想傷害趙茜,畢業在即,從此海天茫茫,相見無期。校園裏許多卿卿我我的愛情故事化上了句號,公主樓下夜夜有人在吟唱“流浪歌手的情人”。分手之際,趙茜能坦白心中所想,足見其用情之專,可謂情真意切。風不想對趙茜造成傷害,也很珍惜同窗之誼,與趙茜相約做永遠的朋友。
“行了,老大!別再往兄弟的傷口上撒鹽了!你比我也強不到哪兒去,北大的司馬遇到了清華的諸葛,還不是慘敗嗎?”看到風沒什麼反應,梁宗輝遂對司馬雲飛展開了反擊。
“‘十裏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護,隻羨鴛鴦不羨仙。’我雖敗了但不會把魂兒丟在北大,‘天涯何處無芳草’,家鄉自會有個小倩在等我。”說完這句話,司馬放聲高歌:“長鋏,歸來乎!食無魚,出無車!兩袖清風為誰忙,國家不用做棟梁。長鋏,歸來乎!無以為家,無可牽掛。十年寒窗付東流,壯誌未酬歸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