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報誌願對於成績好的學生來說,更是一種考驗,整整一夜,風都沒有睡。最後,風決定報考北大的法律學係。北大是全國高校的翹楚,那裏曾是“五四”運動的發祥地。能夠徜徉在未名湖畔,欣賞博雅塔在水中的倒影恐怕是每個中華學子的夢想。露的誌願是人大新聞係。小海選擇了大連陸軍學院步兵分隊指揮專業。葉桐填報的是哈工大電子信息工程專業。衛華和朱明來信說,他倆分別報了清華和北航。
當風在最後一科的試卷上寫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多年以後,風依舊會做關於高考的夢,麵對試卷時什麼也不會,驚醒後渾身是汗。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大都做過與風相類似的夢,高考對學生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許忠厚和李朝陽早早守候在考場大門前,等風和小海出來。近一年來,他倆沒怎麼找風和小海,偶爾來一次也是坐坐便走,怕耽誤風和小海學習。他倆倒是很輕鬆,根本就沒有參加高考,考完畢業試後便隨著父母做生意了。雖然學習不行,做生意都很有一套,現在儼然成為有模有樣的小老板了。
考試結束的鈴聲響了,風、露、小海、葉桐相繼走出了考場,相互對了對答案,考得都很好。李朝陽提前祝賀風、露、小海和葉桐金榜題名,請大家到“青蘋果”冷飲廳吃冷飲,六個人騎上車子向冷飲廳趕去。路上滿是考生,許忠厚突發感慨,吼起了“一無所有”,李朝陽也跟著吼,引得很多考生一起跟著吼:“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我要給你我的追求,還有我的自由,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三天的考場拚殺,每個考生都已身心疲憊,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無休無止的學習總算告一段落,此時需要的是放鬆,或許這首歌非常符合考生的心境,才引發了此起彼伏的吼歌浪潮。吼歌考生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十年寒窗苦讀換回來的可能依舊是一無所有,尤其是來自農村的考生,落榜了就意味著要過臉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人生的許多美好理想將隨著鋤把灰飛煙滅;有的不甘心做一輩子的農民,失敗後再次投入到高考大軍中,到頭來仍可能是名落孫山,而金榜題名者亦有範進中舉之感,恍如隔世。
高考試題答案出來了,風和露按照試題答案仔細核算分數,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如果不出什麼意外,兩人都可以考上首選誌願,共赴北京讀書。在校門口,露紅著臉遞給風一個字條,然後飛快地跑開了。風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慢慢地展開字條,上麵寫著:下午兩點,我在水庫山坡的丁香林中等你。
夏日的水庫景色怡人,五顏六色的花卉處處盛開,淺綠、暗綠、墨綠、醬紫、紅褐色的樹木錯落有致、層次分明。正值汛期,水庫的蓄水量很大,遠遠望去,淡藍色的波濤輕擊著堤岸,水汽彌漫開來,清爽消熱,確係避暑佳地。風早早趕到了約會地點,他不想讓露獨自一人久等。風隻等了一小會兒,一襲白衣的露來了,遠遠望去宛如一株冰清玉潔的玉蘭花。
“夏風!”露臉紅紅的。
“韓露!”風臉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