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個時候他倆之間的故事是怎樣的,反正孫佳麗很討厭楊宇。之後,我和楊宇徹底換了座位,一直到最後一個炎夏,一直到那張高考試卷下來之前。
最後的那段日子,劉文一直被楊宇欺負著,那一刻我明白了孫佳麗為什麼要讓我跟楊宇換座位了。
太陽永遠都在,那怕烏雲密布,它也一直都在。然而,我們腦海裏的那些故人,那些往事,那些知識點,那些忘了又記住的數學公式都將會藏進滿頭白發。那年十八,我們都正值美好年華,都過著隻為學習而煩惱的日子,細細想之,那些日子我們一起奮鬥,總是說看看誰先出頭。如今,我們是否已經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曾經的日子,嘴裏要不念叨著,漢皇重色思傾國,禦宇多年求不得。要不就是,氫氦鋰鈹硼,碳氮氧佛氖。那個時候,好像真的要把天堂的年紀融入到煉獄般的高三裏。
某個黃昏漸存的午後,擺玉琳跑到我麵前說:“今天不用送我了,我要去醫院。”
我說:“好的。”
站在一旁的張琦則說:“人家又沒給你說,你嗯什麼”
正在收拾書包的孫伊笑著說:“人家就是給李鴉說的。”
張琦很無奈的擺弄了一下他尷尬時的招牌動作——摸兩下頭發。
“是不是很沒麵子。”我嘚瑟道。
“額……”他一時語塞。
擺玉琳還沒住宿之前,一直在她朋友家住,我每次放學都送她回。我不知道那個時候她是不是把我送她回家當成了理所應當,總之,我並沒有義務要去送她。隻是出於同學情分。有些事情,確實沒法去說,比如:“一個人要自殺,在家裏把煤氣都打開了,就差等死了,而樓道裏有個人點燃了一根煙,不小心爆炸了,自殺的人由於躺在了一個廢舊的冰箱裏,沒有死,然而這棟樓裏的人被炸死了好幾個。自殺的人反而成了殺人犯。”
記得最後送擺玉琳那次,我對她說:“以後你可就沒有專程司機了。”
她輕輕笑了一下說:“周五放學還是有機會的。”
“那你可要逮住我啊。別讓我跑了。”
“你多大?”她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18,怎麼了?”
“18歲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她噘著嘴說。
“18歲應該怎樣?”我想要這位比我大一屆的經曆過高考的學姐來告訴我答案。
她正斟酌該如何回答我時。路邊有個男生也騎著車送一個女生,他的車剛好停在了我們旁邊,那個女生下車後對男生說,回家時小心點。擺玉琳聽到後,也對我重複了一遍。這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對我這麼說,而且還是跟別人學的。這就是我為什麼要說,送她並不是我的義務了。別人幫自己時,那是情分,不幫才是本分。如果被幫助後,連謝謝兩個字都沒有的話,也就失了原有的情分。
18歲應該怎樣?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告訴我她口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