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一直唱到淩晨一點多才散,而此時訂的一箱啤酒也早已喝完,後來還加了一件,幾乎也喝得差不多了。
張鵬看著一個人幾乎喝了一大半的付濤,依舊是一副淡然和清晰的模樣,心裏不禁有些汗顏。這酒量若不是天生的,那就是後天練出來的,可這需要多少年的練習才能到達這種境界啊。
想到這裏張鵬不禁微微搖了搖頭,如果趙雪琪和李妍的事他可以幫上忙的話,但這種感情方麵的事,張鵬隻能是做到這樣了。他無法確定兩個人此時的現狀,雖然他能看出付濤教練的心裏對李妍是念念不忘的,但李妍畢竟是有家庭有孩子的人了。
而且這種相隔了十幾年的感情的事,張鵬從一個外人的角度上都無法判斷如何處理是最好的,又和談得上什麼幫忙呢?此時的他隻能是在心裏默默的歎惋,但願他們可以善終吧。
看了看時間,張鵬也有些累了,大家也是打了一天的比賽,玩了這麼久,明天也都還有些課,也都同意現在就散去了。
走到外麵的時候,有幾個人直接說他們去開房睡,因為畢竟和付濤教練也不是非常熟的關係。但劉星謝航程張鵬等他們就不一樣了,這段時間幾人基本都是和付濤混在一起,關係也都很親密,所以倒也毫不客氣的直接往付濤家裏去了。
路上,張鵬有些擔心付濤家裏可能會睡不下這麼多人,而劉星也是直接表示付濤家裏的確是很大的,別說睡這麼幾個人,就算再多來是個也是不在話下的。聽到這裏張鵬才漸漸有些放心了。
很快,他們就到了付濤家。果真如流星所說,再來是個也睡得下的節奏。一個客廳就是接近八十平米的地方,何況還有兩個房間一個書房。張鵬不禁粗略一計算,這裏恐怕有接近一百五十平的樣子,這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是價值不菲的一套房子了。
雖然裝修看上去不是很豪華,但也絕對是有格調的哪一種,付濤也隻是簡單的招呼眾人一切自便,於是謝航程和楊超立馬一人占了一個浴室洗澡去了。賀靖則在冰箱裏找了一些新鮮檸檬,給大家做蜂蜜檸檬水,這玩意兒對解酒還是很有好處的。
劉星則是一個大馬趴的把自己仍在了寬大而鬆軟的沙發上,躺著不想起來了。
而付濤則是走到了陽台上默默的點了一支煙,張鵬找了個插座,把隨身攜帶的充電器接上後,也靜靜的跟在後麵,對付濤遞上來的煙也接了但也沒點,就默默的看著窗外逐漸安靜下來的這座城市。
“是不是有些好奇,我房子這麼大?跟我描述的家境不是很相符合吧?”付濤一邊抽著煙,一邊靜靜的看著窗外的夜色道。
“應該是你在另外一個城市做的生意,回來之後就買下了這裏吧。”張鵬也是微眯著眼睛,讓清涼的夜風輕輕拂過自己有些發熱發燙的臉龐,靜靜的說道。
“嗯,那時候房價也沒有現在貴,雖然那時候的錢也比現在值錢一些。我做完生意回來後,發現她已經結婚了,而我也無心打理生意了。那一瞬間就感覺是自己失去了所有的目標,發現一切都是在白費之後,那種頹廢幾乎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
付濤抽著煙淡淡的笑著說道,但是笑容裏始終帶著一絲無法揮散的苦澀,“後來我就把公司的股份給賣了,回到了這座城市,買下了這裏。然後成日的喝酒,醉生夢死,我以前沾酒就醉,現在基本千杯不倒了。
後來薑山知道我回來了,也知道了我的事,就幫我在東大重新安排了一下,找了一個體育老師的工作,後來我也漸漸從消沉裏走出來了,然後就一直走到了現在。”
張鵬有些歎息的看著付濤的側臉,滿是滄桑和曆經風雨的模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我今天看到她的時候,真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其實我想過無數次,她會不會忽然出現在東大,我們會不會忽然間重逢。可是我等了好多年,都沒有等到。直到今天,我好像實現了一個夢一樣。”付濤有些輕笑著說道,眼神裏卻帶著一絲不平靜的動容。
“所以我說謝謝你,真的。”付濤微微轉過頭看著張鵬說道。
張鵬歎了一聲,“也許是緣分吧,我當時隻是在網上隨便找了一下家教,然後就找到了妍姐的招聘,然後就有了後來的熟悉了。”
“緣分,”付濤有些喃喃的說道,“十五年了,沒想到緣分是讓我們在十五年之後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