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如今可怎麼辦呢?既然那條白蛇沒做什麼壞事,我們就放過她吧?”紫雲詢問地看著素雅。
素雅好像也有這個意思。
待兩人回到素雅的庭院,紫雲又坐不住了,“小雅,那個年輕醫生不會有事吧?”
素雅笑了,“你若擔心,咱們明天再去看看他。”
紫雲雖然很擔心,卻想到人家累了一天,現在去叨擾確實不是很好,也就作罷了。
那名麵目清秀的年輕醫生名叫許仙,家就住在這臨安城,家裏祖輩世代行醫,這天又勞累了一天的許仙早早關了門,又想到到街上去買本醫書,卻又遇到了那個一而再再而三說他娘子是蛇精的禪師,“哎呀,你名號是叫法海吧,”心裏想著“真倒黴,又遇到這個糾纏不清的和尚”,許仙匆匆行了禮,就要避開他走,法海擋在他麵前,瘦弱的許仙通不過這“人牆”,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我敬你是佛門中人,你卻怎麼這般糾纏,你再這樣,我要去找你們的住持了!”
法海點了點頭,“阿彌陀佛,我就是本院主持。”說著一把抓住許仙,三步並兩步,把許仙強帶到寺院中去了。
消息很快就傳到白蛇耳中,白蛇立即帶著眾水妖,向著鎮江金山寺衝來。路上遇到了白狐、素雅和紫雲,原來他們也聽到了這個消息,為了防止妖患害人,便在這裏等待,想要攔住白蛇。
白蛇比青蛇功力更加高強,吐著細長的舌頭,嘶嘶作響,想把毒液噴到兩人身上,卻被素雅靈巧地避開,紫雲也毫不示弱,轉到白蛇身後,拔劍想往七寸刺去。白蛇不由著他得逞,“突突”地向前爬行了幾十米,尾巴把紫雲狠狠地扇倒在地,素雅擔心的望了一眼,看到紫雲無礙放下心來。
拔出手中的劍,在劍峰下了咒語,靈巧地穿來穿去,最後向著白蛇衝來,用劍抵住了她的七寸。
“白素貞,你現在還隻是偷竊而已,隻要在塔中關半年就可以放出來了,可如果你真要水漫金山,恐怕是永遠也走不出這雷峰塔了。”素雅聲音裏聽不出一點波瀾,平靜地像鏡麵般的池水一樣。
白素貞被這話驚醒,更加思念自己的丈夫,又想到自己懷胎中,動情起來,逐漸在素雅的劍下顯出了人形,嗚咽起來。
紫雲最見不得女人哭,雖然剛才受到重創,也掙紮著站了起來,想過來安慰她,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白素貞哭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哀怨的說:“可我丈夫還在裏麵。”
素雅留露出一種關切的神情,手中的劍仍抵著白蛇的七寸,語氣親切地勸慰她,“你丈夫許仙隻是被法海禪師請去修幾天佛,戒色節欲罷了,他塵緣未了,是不會遁入空門的。即使是被禪師的話說服了,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還得看他自己,感情是不能強求的。”
白素貞眼中浸滿了淚,腹中也因為剛才劇烈的打鬥而開始不適起來,素雅急忙在她身上輕點了幾下,“我施法讓她鎮定下來了,紫雲你快背她去找醫生。”
紫雲馬上抱起白素貞,匆忙送她回去了,眾小妖看到它們的主帥已經不打算去找那法海,便也呼啦啦的逐漸散去了。
素雅目送紫雲並白蛇離開,就前去金山寺找到住持法海禪師,使他知道了可能的後果,如果水漫金山,萬千民眾將遍野橫屍,就連寺中的百眾僧侶,也難逃此劫,法海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倘這百年的浩劫由他而出,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麼後悔了,隻感到十分後怕。素雅又找到許仙,說:“你娘子確實是隻千年蛇妖,但也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才以身相許,現在已經為你生下了孩子,如何判斷,是去是留,全在你自己選擇了。”
許仙先是驚訝而後狂喜,之後就是默不作聲地低頭思索起來。
素雅轉頭向法海說:“禪師,蛇妖確實犯了偷竊罪,你可以把她關押在佛塔裏麵進行教導,隻是她現在剛生完孩子,看在我的薄麵上寬限幾日可好?”
法師手握佛珠,低頭弓了一下腰,“阿彌陀佛,隱士明察事理,勸誡了白蛇,使我們免受了一場不複的浩劫,老衲真是慚愧!老衲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按律孕後婦女有資格緩期受刑,這妖物雖然不是人,但也並非大奸大淫,老衲怎能不許呢。”
法海又留了許仙數日,教了他許多與妖精相克的方法,這才放心不下地放許仙走了。
許仙此時早已歸心似箭,素雅領他走了一程,突然問他:“你回去見到白蛇,要怎麼辦呢?”
許仙點了點頭說:“我是個尋常人,也是怕妖魔鬼怪的,隻是娘子終日在我身邊,對我確實真情真意,我也早不在乎她是人是妖了,我娘子隻要願意,我也願和她就這樣平平淡淡,終老一生,此生也不悔了。”
素雅點了點頭,回頭揮了一下手,一個滿臉是淚的白衣女人逐漸顯形出來,兩人相擁而泣。
“真好啊!”紫雲欣慰地說,笑嗬嗬地看著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