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如墨鋒,顧盼生情,豔如桃花的笑靨中偏偏就生出剛硬的冷若冰霜,這份清冷、淡然讓人欲忘難忘,欲求難求。不是神仙,卻每每被人疑是仙人。——勿相忘
紫簷峰上,卻隻有她的形單影隻,難道、他忘了?忘記他們的相識,忘記他們的知情,忘了他們的約定?習習的微風不解風情地拂過碎發,輕柔地揩下兩顆冰晶一般寒徹的淚珠。
江依然與紫騰相識於十六年前。那是淒淒然如初戀般甘冽哀傷的雨季,別苑文亭,美豔的少年持劍而舞,水袖翩翩,如遺世獨立的仙鶴飄飄欲飛。撐傘而過的少女微開唇瓣,驚奇於這一幕的絕美,那個綿長不已的盛夏雨日,懵懂的將軍大女戀上了名動京師的依然郎君。
這就是所謂命運的安排,總是造化弄人,第二次見到他,他在臨詩——“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這首名為勸誡、實為獻媚的歌,寫的便是當年武皇帝寵愛男伶的舊事,“哲夫成城,哲婦傾城”,她呆呆望這如斯美顏,——而除了他,恐怕再無傾國人了。
白瓷為麵,雪為肌,雙眸燦若星辰,皎亮似暗夜烏黑幕布上的珍珠,時間停止,紙張碎成風,物質消失,煙消雲散。所有人的心裏都像酣飲了陳年美酒,自行敞開,如果不能愛,要生命幹什麼!也許他驚豔了她的時光,她卻不知道,他早已迷於幻影。除了他自己,他不愛任何人。她卻癡癡等他,除了他,她已愛不上任何人。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虎門無犬女。她的母親是戰功卓著的開國大將軍,爹爹是正夫,她是長女,按律法繼承母爵,家產的貴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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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景萱,現代都市的獨立女性,幹練而俊美。喜歡蘭色、薰衣草和安靜。
“唔,演到這裏了,真覺得電視上翻拍的《紫騰之戀》中的男主角讓人提不起興趣來哎。還不如你長得好看”,景萱用肘撞了撞沙發上她旁邊正在打瞌睡的儒雅男生,“是不是,井源?”
井源,安景萱的男性好友,白麵小生,但性格十分地任性、難纏、好吃懶做,全靠景萱這個同事兼好友照顧。因景萱有些男孩子氣,井源常常喊她作“大哥”,“唔,大哥,是啦。今天好累……”
“什麼好累,是又不想洗碗了吧,懶得要死,要在女權時代,我看誰要娶你這樣的懶漢!”
“大哥,我可以給你做妾呀。”井源一付賴皮的樣子。
“真受不了你,也就是你哥我憐香惜玉。”景萱無奈地聳下肩去刷鍋洗菜碟。洗完菜碟,景萱打開白色的筆記本電腦,QQ來了一封信息,景萱用鼠標點開,是一封很古樸的信:夜色、螢火蟲、雪的景色散漫在屏幕上,然後是藍色的小字一行行出現在背景下:“紫騰,你該回去了。你還有很多事沒處理完,請見到此信速回。我是潮風”潮風?不是《紫騰之戀》裏紫騰的好友嗎,我的網友裏並沒有叫潮風的吧,景萱蹙了一下眉,該不是哪個無聊的同事發來的整蠱郵件吧。接著讀下去:“紫騰,回來的辦法如下:往身後看,你會看到窗外有熒熒的綠光,請你著蘭色衣衫從窗子跳下去,進入時間通道你就可以回來了。千萬記得跳前雙手拍兩次,喊一聲咒語“……”,你記得的。請於酉時之前回來,過期時光通道將重新被鎖死。”
是誰無聊到開這麼惡俗的玩笑?景萱右鍵將郵件徹底刪除了。真有夠討厭的,三更半夜的,開這麼惡俗的玩笑。
景萱起身向窗外看去,果然有綠色的螢光。應該是對麵高樓裏麵廁所的燈吧。景萱如是想著,去睡了。
“說,你到底愛不愛我?”公子濱搖著紫騰,歇斯底裏地喊。紫騰漠然地看著他,毫無表情。
——濱公子,李蜀國商人,畢生畢世愛慕著紫騰,也是書中景萱的最愛,可惜卻天人永隔,為時間地域隔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