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溫顏乖乖的剝開柚子，一層一層的，仿佛撥皮抽骨一般。
溫顏也奇怪，老板保證這柚子有大又大又甜，可是籃球大小都快變橄欖球了，才漏出一點果肉。
等整個原型出來之後，莫少言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顏顏，你這買的什麼妖怪，看著好熟悉啊。”
溫顏瞪了他一眼，“笑什麼笑！你要買的，哭著也要吃完！”她剛剛偷吃一點，那滋味真是酸爽。
“諾，吃吧！”溫顏知道他是不會伸手的，幹脆湊到他唇邊，一臉看好戲的看著他。
說不定，能看見堂堂莫總裁變臉的神色，她連手機都準備好，來抓拍一張。
但是讓她失望的是，莫總裁不但神色如常的吃了，還順便舔了她的手指。
她猛地縮手，酥酥麻麻的感覺還殘存著，她狐疑的看著神色正常不過的人，他，是無意的吧。
溫顏在他的催促下，又喂了一口，莫少言依舊笑著吃下，看臉色還十分甜美？
溫顏試著嚐一口，隻碰到舌尖，眼淚倏地冒出來，轉臉便吐了出來。
天哪！這麼酸！簡直是生化武器，怎麼長的啊!
還有，莫少言是怎麼吃下去的！
溫顏這時候想起他還是病人，端著水就讓他喝，“你的胃怎麼能吃這麼酸的！你不會拒絕啊！”
莫少言笑意吟吟的躺著，蒼白著臉寵溺道，“你給的，我無論如何都要收著。”說著頓了一下，“並且，甘之如飴。”
溫顏段端著杯子的手一晃，水濺撒到手背上，雖然這是溫水，但她覺得，這比開水還要灼人心扉。
仿佛一路蔓延到眼眶上，瞬間便濕潤了。
這句話，曾經穿她的大學時代。
那時的她驕縱成性，想一出是一出，總是惹麻煩，而莫少言總是不離不棄跟在身後收拾爛攤子。
那時候，她總在想，莫少言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
但是莫少言，一直歎氣認命的說，“你給的，無論什麼我都接著，並且甘之如飴。”
那時的情話說的自然而貼切，並沒感覺到什麼。
現在猛地提起，像是埋伏在一段年華中的導火索，牽著繩子的這頭輕輕一牽，便抖出大段青澀年華。
讓人心酸的過往。
溫顏心髒仿佛被人猛地攥緊，喘不過氣來，全身都失去力氣，杯子咣當一聲衰落。
這次，是毛絨的地毯，悄然無聲。
就這樣，莫少言躺著，靜靜的認真的看著溫顏，仿佛要把她鏤刻進生命中，融進骨血裏，在化為一段不可複刻的記憶，壓在心底。
溫顏被看的心慌，盯著他的眼睛，感覺在看一會，自己便會繳械投降。
分明好好的吃水果，怎麼就變成這模樣了？
嗯？
誰來告訴她？
索性，這種狀態持續不久，便被進來查崗的護士打斷了。
查崗的護士是兩人，都是年輕貌美，進來之後雖然克製，但眼神還是一個勁往莫總裁身上飛。
連帶的，手也不規矩，偶爾在身上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