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北風呼嘯而過,北冥山穀的深冬,總是出奇的冷,雖無大雪覆蓋,確是冰淩處處。
在一方竹林深處,有一處水潭,在寒冷的冬季,依然冒著熱氣。這裏的植物,顯得鬱鬱蔥蔥,與別處被凍結在一起的植物完全不一樣。在潭水的邊上,一位少年臉上滿是淤青,身上的衣衫也劃破了好幾處,在劃破的地方,甚至被血漬凝結。少年失神的望著這一汪冒著熱氣的水潭,心中的卻冷到極致,腦海中回想著先前的一幕。
“方蕭少爺,我們這是要去哪裏?”方小明跟在方蕭身後,在空曠的街道上疾走。
“小明,回去,別跟過來。”方蕭冷著臉,心情很不好。
方小明一邊在他身後跑著,一邊道“少爺,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我們北冥山穀的美女又不止司馬玲瓏一位,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就拿我們在溫柔鄉看到的小翠,城西的姚寡婦,那都是少有的美豔絕倫的女子,你又何必……。”
聞言,方蕭停下了腳步,跑得太快的方小明,差一點撞在他身上。“有些東西你不懂,青梅竹馬相處那麼多年,曾經的海誓山盟、花前月下,為什麼說變就變了,怎麼可以說變就變。”
方蕭聲音有些哽咽,有些低沉。沒人看見,他的眼睛升起了霧水。都說男人麵對感情,也許應該要灑脫一些,但自幼缺少母愛的他,在這份感情中,卻怎麼也灑脫不起來。
說完,便繼續低頭狂奔,一邊跑,一邊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希望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不至於情緒失控。
“公子,玲瓏今天帶你四處轉轉,欣賞一下北冥山穀的獨特風景。”
“在我眼中,你便是這北冥山穀中最美、沒獨特的景色。”
滿頭大汗的方蕭停了下來,一對少年男女相互偎依,迎麵走來。女子穿著淺藍色的衣服,扭動著水蛇般細腰,配上紫色的靴子,長長的青絲披在後背,臉瓏猶如白玉雕刻,眉宇間嫵媚之色流露於外,配上性感紅唇,顯得十分的妖豔動人。旁邊的少年,身穿一身白色的衣服,胸前秀著北倉學院四個字,臉上皮膚白暫,眉宇間英氣流露,眼睛宛若天上的星辰。少年樓著少女的腰,女子輕輕偎依在他的懷裏,緩緩朝方蕭走來。
“真是一對賤人。”方小明雖然覺得眼前的這對人更加般配,但還是要站在方蕭這邊,冷哼一聲,開口便罵。聽見方小明的聲音,眼前的一對璧人,這才看見滿頭大汗的方蕭和方小明。女子略顯不自在,從少年的懷裏掙脫出來。
“你怎麼來了?”剛才還仟細、溫柔得快要將人化掉的聲音,此刻變得冰冷。少年臉上笑容收斂,被一層冰霜覆蓋,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殺意。
“玲瓏,這是為什麼?”
這女子便是司馬玲瓏,自幼一起長大,二人可謂是青梅竹馬。也是方蕭心中的女神,但剛才的那一幕,像一把刀一般,狠狠的紮在了他的心上,說不出的痛。此時,鼻子一酸,眼睛有些澀澀的。為了不讓別人看笑話,方蕭隻得深吸一口氣,竭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少年擋在司馬玲瓏的身前,眼神冰冷,拳頭攥得緊緊的。旁邊的司馬玲瓏,在他的耳邊低聲說著什麼,少年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玲瓏,我們一起長大,小時候你總是喜歡黏在我身邊,方蕭哥哥長、哥哥短的叫著。小時候我總是搗蛋,被父親關起來,你總是想方設法來看我。無論是我受了什麼委屈,你總是在我的身邊安慰我……。去年,寒山亭中的海誓山盟,你可曾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