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1 / 2)

北寰國建國第二百一十三年,春。

新帝登基,立帝業於紫盛殿,國號盛天,就都州為新京,是為國都,號曰軒皇帝,建元盛光,即日起為盛光元年。

同日新帝皇軒帝立上官氏沛凝為新皇後,為達天子與庶民同樂,新皇帝與新皇後賞賜各家各戶銅錢二吊,免稅二年。

舉國歡騰三日夜,百姓感其皇恩浩蕩慶賀之時,亦皆傳新皇帝與新皇後為佳偶天成,天作之合。

時夜,京城四處懸燈結彩,人聲鼎沸,盛況空前。

每至一處皆有人雲新帝登基年幼卻識書無數,與人談天論海之際別有一番己見,甚有少年天才之說。亦有人雲新皇後乃沉魚落雁,國色天香的絕世佳人也,配與新皇帝乃是一絕。

然而麵對種種讚許,他那雙冷如深海的瞳眸亦無任何悅色,麵色蒼白異常,唇瓣幹裂,他捂著倏地疼痛起來的心髒艱難的挪至一黑暗的角落,身旁還跟著有一為之擔心而左右顧盼之人。

“皇,皇上,太胡來了!哪有登基二日洞房花燭夜跑出來微服私訪的理?”魏元說。

男子沉眸不語,緊貼著牆壁勉強支撐著自己,右手頓時抓緊那似欲裂的心髒。

魏元一臉憂色,道:“皇上你瞧瞧,好巧不巧偏這時發心病,萬一你有個不測,奴才做死也對不住大家的啊...”

男子依舊默不出聲,隻道心疼得一下下的喘氣。

“皇上當初要聽奴才半點話,如今亦不必在此憂著了,今夜皇上還讓娘娘獨守空房,這可怎好?萬一太後娘娘怪罪定先拿奴才的過呀...”魏元苦著小臉刺刺不休。

男子眉頭深蹙,厭煩的啟唇,道:“魏元!”

不料不知從何處走來的一個和尚驀地握住了他緊抓胸前的右手,笑道:“不簡單,不簡單,是絕多年之物矣。”

一雙陰瞳猛的睜開,盯著麵前談笑風生的和尚。

“嘿!你這臭和尚說什麼呢你,走走走!”魏元急忙伸手扯過那和尚握住男子的手,驅趕道。

和尚亦不惱,大笑的走開,爽朗之音竟響徹雲霄。

“愈愛愈痛,越思越痛,欲尋則死,因愛懷病,因愛使病。”

聞此怪笑怪言,眾人回眸捕捉此怪和尚時,卻不見了其身影,倒也無話,轉身繼續原本的歡鬧。

偏僻的角落,亦空空無了適才兩人的身影。

一束火花驚天開,喧囂門外,孤藏深宮。

——————————————————————

軒帝王六年,夏。

西南,天突降大雨,足足持續四日。

天江岸低,洪水漸漲,

是夜,趁眾人熟睡之時,暴雨震雷,山水暴發,天江溢。

一旦,水如猛虎撲四之舍,易之以大木拔,噬屋舍,禾稼。

電光間,水如惡魔之口以諸農吞其腹裏。

狂風巨浪,夜間水則以西南之地痛地刷個潔淨,生民塗炭。

舉目望之,一片汪洋。

良田,廬舍,牛羊雞犬,小兒啼哭,娘呼,皆浮於水上。

慘絕人寰,悲天動地。

據官司計,

天江兩岸由南至北之木北,木南,木西,木東四大村及布散之村,失,亡者之可達二十二萬。

散之田,舍,畜總計一百陸拾陸萬七千三百五十二文,即萬六千六百七十七兩白銀,則兩千八白二十五兩黃金。

為北寰國一個城鎮四分之一的收入。

天江兩岸,損失慘重。

活者村人皆無糧食,無衣服蔽體,日日蹲坐在山洞裏餓死,凍死者不計其數。

可惜朝廷下發賑糧遲遲未到,地方官放縱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