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覺得自己這幾天一定是魔障了,因為自那日從明府回來,他的腦海裏就滿是盧蕊的影子。他在書房看書,書裏就浮現盧蕊淺笑的模樣,他在正廳喝茶,耳邊就響起盧蕊驚喜的聲音“你太厲害了,你真是我的知音啊!”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不想不看睡覺,懷裏又仿佛抱著盧蕊時那軟玉溫香的感覺。
“啊……”曹寅生氣地跳起來,“朋友妻不可戲,亦不可念!曹寅,你是不是犯花癡了!不可以!”
他大聲地努力說服自己,“眉兒多漂亮多柔順,比她可愛多了!”他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麵大踏步向悠然居走去。剛跨進悠然居門口,就看到眉兒正安靜地坐在秋千上悠悠地蕩著,曹寅腦子裏幾乎不受控製地跳出那個廣袖長裙的粉衣女子張揚地蕩著秋千肆意歡笑的畫麵。
“我完了,我完了!”曹寅雙手抱頭喃喃自語道,沉默片刻後,他似下定決心般深吸一口氣,轉身快步走出悠然居,向霽月樓走去。
曹寅的嫡妻李氏見曹寅突然來她住處,很是驚喜,因為平日曹寅寵愛柳氏眉兒,無事甚少來霽月樓,“老爺,您今日想喝什麼茶?我吩咐人給您煮去。”李氏殷勤地問道。
“就碧螺春吧。”曹寅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一小會兒,婢女就端著茶壺進來上了茶,曹寅品了一口,皺眉道,“似乎欠了些火候。”再品一口慢慢說道,“前日去成德府裏,他夫人習得一手好茶藝,飲過唇齒留香啊,何時再有機緣喝到啊?唉……”
“老爺,我明日遞個請帖將納蘭少夫人邀過來,跟她學習一下茶藝功夫,日後老爺想喝了我就隨時可以泡給您喝啊!”李氏忙接過話茬道。
“夫人有心了!如此甚好!”曹寅心裏偷著樂,表麵一本正經道。
第二日,盧蕊就接到了李氏的請帖,心裏還納悶,自己從來沒和李氏有過來往,怎麼平白無故就邀請自己去府裏做客呢?盧蕊稟了覺羅氏後,就帶著可心去了曹府。
到了曹府,李氏熱情地親自迎盧蕊到瀟雅軒,看到李氏一溜兒擺開的茶具、茶葉和悠閑地坐在太師椅上的曹寅時,盧蕊總算明白了,原來今日李氏邀請自己來是品茶論道來了。
“納蘭夫人,聽我家老爺講您的茶藝十分了得,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向您求教一二呢?”李氏十分誠懇地問道,她是下定了決心,今日非得想盡辦法拜師學藝,老爺酷愛品茶,得了這手藝還怕老爺不時常來麼?
“哪兒的話,我也就是懂一點點皮毛,我們可以一起聊聊。”盧蕊笑著說道。
“都坐下說話吧,站著不累嗎?”曹寅滿心歡悅地招呼盧蕊坐下。
三人落座後,盧蕊細細品鑒桌上一排青花瓷小碟中裝著的各色茶葉,不由得驚歎道,“曹夫人,府上的茶葉可都是個中精品呢,您也是個愛茶之人啊!”
“我可不太懂這些,都是我家老爺搜羅的,聽聞這不同的茶煮法也有講究,不知能否勞煩納蘭夫人給演示一下,讓我也長些見識?”
盧蕊見李氏言語表情極為懇切,而自己也比較喜歡品茶,看到這些平時難得見到的極品茶葉便一時有些忘形:“這每種茶的茶性不一,我們根據它顏色的不同,可以分為綠茶、白茶、黃茶、青茶、紅茶和黑茶,前三者均屬寒性,適合體質偏熱、內火較旺的人飲用,而後兩者屬溫性,適宜體質偏寒,手腳發涼的人飲用,青茶性平則皆可飲用。所以,我們要選擇適合自己的茶來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