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血矛重點照顧的,是那些坐在戰馬上身披重甲的騎兵。
雖然他們身上都是厚厚的鎧甲,但也禁不住這麼多根血矛沒完沒了地落在他們的身上。他們就像是雨中無助的孩子一樣,想要抬起手,被血矛給重重地砸下去,想要抬起頭,也是被重重地砸下去。他們這群騎兵完全就是被血矛給砸死的。
“這...”看著自己召喚出來的鬼兵隊被頃刻間就被消滅,三郎整個人都有些恍惚。要知道這樣的召喚生物並不是說有就有的。當初他為了能夠成功召喚出這一批鬼兵隊,不知道跑了多少個戰國時期的墓穴,將那些士兵們沒有散去的魂魄給搜集起來,然後用一些他們生前用過的武器為媒介,獻上鮮活的生命,這才能夠達到鬼兵隊這樣的效果。
誰知道自己這裏才剛剛拿出來,就已經被楚歌給摧毀了,而且還是以這種毀滅般打擊的方式給摧毀了,可以說是想要修複都不可能了。
三郎在走神,但是楚歌卻是沒有走神。
就在三郎恍惚的片刻,手持大刀的楚歌以一種極快的速度來到了三郎的麵前,手中的大刀金黃流動,正是刀上的流金發揮了作用。
三郎因為恍惚,所以失去了最佳躲避的機會。其實他也沒有準備躲避。對於楚歌大刀的力量他是早就有所體會的,因此從一開始他就是想著先格擋,然後用自己的身法將眼前的這個楚歌先解決掉再說。
隻不過楚歌的這一刀斬來,一直到他眼前的時候,三郎才發覺有些不對勁。
楚歌的眼神不對勁,發力方式不對勁,就連整個人給他的感覺都很不對勁。
三郎猛然間想到RB劍道中最為基礎的一個精神,那就是向死而生。
楚歌現在的狀態就和那個精神十分的相似。這一刀無論是從角度還是發力上來看,都像是不管不顧的最後一刀。
三郎心中有些疑惑,楚歌為什麼會斬出這樣的一刀,難道他就判定自己一定接不下來這一刀嗎?
如果自己之前沒有選擇硬拚而是選擇躲避呢?如果自己不防守要和楚歌以命換命呢?
這個世界上沒有這麼多的如果。
三郎沒有躲,也沒有和楚歌以命換命,所以他死了。
他瞪大著眼睛看著自己手中的小太刀就像是紙糊的一樣,根本就沒有阻擋楚歌手中的大刀哪怕一時片刻。
他的頭顱就這樣被楚歌一刀斬下,鮮血在空中噴灑出一種漂亮的形狀。
為什麼之前能夠和楚歌大刀拚的不相上下的小太刀會這麼的脆弱?為什麼楚歌這一刀的威勢是這麼的難以匹敵?
三郎永遠也不可能知道答案了。他的頭落在了草地之上,他的身軀自然也是重重地倒了下去。
在楚歌斬完這一刀以後,其餘兩名楚歌有些嘲諷地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三郎的屍體,搖了搖頭消失不見了。
“竟然...失敗了?”一直拿著望遠鏡觀戰的夜鴉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一直以來他都是以三郎見證者的身份活到今天的。因此三郎究竟多麼強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雖然之前楚歌的花樣層出不窮,那一身的打扮也十分的酷炫,但是夜鴉心裏還是堅信三郎會贏下去的。
果然如他所料,三郎後來用陰陽術卸下了楚歌身上的鎧甲,召喚出了鬼兵隊。
而就在怎麼看都是三郎還處在優勢的時候,三郎就這樣被楚歌一刀給解決了?
拿著手中的望遠鏡再一次確認了三郎已死後,夜鴉有些頹然地從自己腰間取下一個信號彈。他一拉引線,信號彈升入天空,在漆黑的夜空中綻放出最完美的煙火。
“夜鴉,我還正愁找不到你,沒想到你就自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就在信號彈發出後不久,芳子的聲音就從夜鴉的背後傳了過來。
夜鴉一副自暴自棄的樣子對著芳子笑了笑說道:“芳子,好久不見。”
“所以你這算是老友見麵後對我打招呼的節奏嗎?”芳子扔著自己手中的小刀一臉嘲諷地對著夜鴉說道。
曾經的夜鴉,也是野良會組織最出色的偵查員。隻不過被分配到和三郎一組以後,夜鴉這個人就慢慢地淡出了野良會眾人的視線。
隻有像芳子這樣的老人才知道,夜鴉並不是不活躍了。而是他在見識了三郎的作戰後,心甘情願地成為三郎的馬前卒,願意做一名默默無聞的小兵。
如今他親眼看見自己心中神明一樣的存在三郎被楚歌給手刃,對於他的打擊究竟有多大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