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楚歌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就像是經曆了漫長的歲月沒有說話。“如果...如果我這次挺不過去。是不是這就是我最後一次清醒地叫你師父？”
瘋道人吃驚地看著楚歌，正迎上楚歌笑著抬起頭看他。隻不過笑著的楚歌，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瘋道人在這一刻想起了很多。他想起了自己才把楚歌抱上山的時候。這個瘦弱的孩子奄奄一息地仿佛隨時都會離開這個世間。因此瘋道人從小就為楚歌淬體，教他習武。
楚歌習武的最初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讓自己有個強壯的體魄。這也是瘋道人的本心，讓楚歌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想到這裏，瘋道人正要張嘴勸楚歌進行自我封印吧。沒想到楚歌深吸了一口氣，卻是先說話了。
“師父，請助我一臂之力。”楚歌將頭埋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對著瘋道人磕了幾個頭。
瘋道人閉起了眼睛。他當然知道楚歌選擇了什麼。他有些欣慰，也有些酸楚。
欣慰的是，楚歌不愧是自己最為喜歡的徒弟，到了最後也沒有讓他失望。在生死武道之間，他選擇了不畏艱險，勇敢前進。
而瘋道人心中酸楚的是，楚歌的這一個選擇，有可能讓自己親手殺掉自己最為喜歡的這個弟子，這個自己視為心頭肉的弟子。
“你起來吧。為師，定會助你的。”瘋道人也是做出了決定。他吸了吸鼻子，平複了一下自己心中的心情。他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但是卻沒有打開，而是對楚歌說道：“這瓶裏麵裝著的，是對你極有誘惑力的一瓶血液。既然你要在武道一途越走越遠，那麼索性就讓為師激發你最大的潛力。待會兒為師打開這個瓶蓋，你心中被我壓製的嗜血之意會再度被喚醒。”
說到這裏，瘋道人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如果，在一個時辰以內，你還不能克製自己的渴望恢複成為正常的自己。那麼...為師會親手把你擊斃。”
楚歌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瘋道人一眼。瘋道人也是最後看了一眼楚歌，將他現在的樣子深深地印在腦海中。
師徒二人都明白，如今的一眼，有可能是最後一眼。
啪。
瘋道人打開了瓶蓋。一股異香飄進了楚歌的鼻子裏。就像是能夠迷人心魄一般，楚歌瞬間變得如同野獸一樣，雙目赤紅，將牙咬得緊緊地，喉嚨裏發出一陣又一陣沉悶的低吼。
“嗷!”楚歌的理智與掙紮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被嗜血的欲望所吞沒。他的眼中隻有這白色瓷瓶中的鮮血，沒有了師徒名分，也忘記了以前的師徒之情。
唰！
楚歌瞬間出爪，襲向瘋道人的腹部。瘋道人卻是早有準備，一個閃身就退到了十米開外。他神色淡然地將白色小瓷瓶的當著楚歌的麵慢慢收入自己的懷中。這樣的動作無疑於是挑起了楚歌的獸性。
隻見楚歌雙腿一彈，就像是強有力的彈簧一般，將他整個身子都彈射了出來。速度快的如同一顆炮彈。
瘋道人左手一握，正好握住楚歌的拳頭。
但此刻的楚歌，又哪裏還是正常人？
被握住了左手，自己還有右手。右手被擋下了，自己還能用腳踢。腳踢不行，還能用牙咬。這樣的攻擊有可能是毫無章法，但是楚歌勝就勝在他這種獸性完全是以傷換傷，以命換命的打法。楚歌是修羅之體，他又怎麼會怕這樣的打法呢？
因此在短時間和楚歌交手數百招的瘋道人一時竟然落了下風。灰色的道袍上也被劃開了大大小小的口子。
楚歌的實力，果然在受到外界強烈的刺激以後，就會有一個持續的提升。這也是瘋道人的計劃。修羅嗜血，並且修羅變的境界是按照他對於修羅力量的掌握來看的。一般初期突破，剛剛邁入修羅境界就很不錯了。
以前修煉青蓮九變的人，大多選擇渡過修羅變的心劫。畢竟心劫失敗了，自己就會淪為嗜血的魔獸，根本就不用談以後了。
瘋道人也經曆過修羅變，而且他還是一個天賦異稟的天才。因此心劫對他並沒有造成多大的麻煩，他反而還覺得，在堪堪踏入修羅境界的時候，是提升實力的大好時機。
這是為何？因為在這一境界，修煉者將要完成由人到半神的轉變。這樣的轉變無異於是奪天地之造化的。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人不惜自己青蓮第七變的境界不穩也要拚命去賭一賭運氣，提早邁進第八變的境界。在這個境界裏，可以說修煉者的可塑性與提升性是最高的。
因此瘋道人特意用了這麼多年的時候四方雲遊，去尋找能夠激發起楚歌強烈欲望的東西。越是能激發楚歌的欲望，楚歌越想得到而求之不得。那麼他的欲望就會轉化為他的實力，將他的境界一舉送上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