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次靈光一現時又突然斷了線索,始終想不起這是一路什麼劍法。
當他聽到訓驢劍法時,當然是驚愕的。
不是這個少年瞎編,就是那個公孫奇瞎編。
兩天後,無痕心生離去之意。
他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自己要去做。
自己的父母,關乎自己能否活下去的血玲瓏。
還有這個沒有了他這個一等一劍客的就會寂寞的江湖。
他看到了秦家的實力,也看到了秦家對婉婷的關懷照顧。
他也體會到了秦家雖然雄踞一方,但待人的熱情與真誠。
他之所以要離去,也因為他感覺到了秦燕君的敵意。
他一點也不奇怪秦燕君的敵意,換了自己,也會一樣。
因為,梅婉婷是他早有婚約的未婚妻。
自己的未婚妻整天和一個不著調的少年呆在一起,任誰都會有敵意。
算算,他在秦府已經呆了三天,該走了。
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當他和梅婉婷說出他要離開秦府,獨自去闖蕩時,他仿似看到了當初他離開藥仙穀時,明月的眼神。
一種沉默中含有不舍,失落中含有期盼,憂傷中含有些許欣慰的眼神。
梅婉婷低著頭,看著地麵。
她不敢看他的眼,不敢看他的笑臉。
“你……還會來嗎?”
無痕笑著,低頭去看她的眼。
“當然,當你完婚的時候,我會來,一定!”
“完婚?”
梅婉婷一愣。
無痕點頭,很認真的點頭。
“你的夫君是這嶺南侯府的少主,是以後的嶺南侯,你的婚禮一定會轟動天下。不管我在哪裏,我想,我都會知道,都會來的!”
梅婉婷猛然抬起頭,眼中有淚,但沒有流出。
她想說,我不想做什麼嶺南侯府的少夫人,我想與你一起浪跡江湖。
可她不能說,也不敢說。
若果真跟著他浪跡江湖,該有多好。
“你應該高高興興的,在這裏,你是安全的,有秦府的人保護你,就算是血月教的惡人,他們也不敢輕易招惹。“
“嗯,我高興,我很高興!“
高興的語氣中隱含哽咽。
她緩緩自發間取下那支唯一的金釵,默默然緊緊的握在手中。
片刻,她緩緩伸手,將手中金釵遞向無痕。
無痕靜靜的看著梅婉婷,看著這個看似柔弱,實則剛強的小女孩。
他心中沒來由的一酸,無聲伸手接過金釵,放在鼻子尖上輕輕一碰,然後咧嘴一笑。
不遠處的一根紅漆巨柱後,秦燕君在靜靜的聽著,他那英俊的臉,似乎有點扭曲。
當無痕向秦楓請辭的時候,秦楓沒有意外,也沒有刻意挽留。
他讓莊丁牽出那隻賊瘦賊瘦的毛驢,交給這個賊瘦賊瘦的少年。
當毛驢看到無痕與梅婉婷時,“呃啊呃啊”的叫喚幾聲,似高興,似難過?
它緩緩走到梅婉婷身邊,低頭輕輕的蹭著她的手臂。
梅婉婷忽然眼中一熱,再也控製不住,淚水潸然。
她伸手輕輕撫摸著這隻曾經不止一次救過她的毛驢,深深不舍。
無痕的眼睛似乎也已濕潤,恭恭敬敬長施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