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羽輦上方，一男一女兩道身影隱藏在雲層之中，跟著車輦飛了不知幾萬裏的路。
“你打算一直這樣跟著他們？”女子憤憤地說道。
“你打算一直這樣跟著我？”男子反問女子。
“祁默夜！你敢不敢先回答我的問題！”
“素問小姐，你煩不煩的。”祁默夜皺了皺眉頭，躲開了素問向他伸過來的爪子。
“你敢不敢回答，你先說！”
“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
“這……哼！”素問被噎地說不出話來，卻沒注意，祁默夜突然神情大變，怒氣衝衝地看向素問。
“素問！闌落呢？闌落怎麼不見了？都怪你，害我分心！不知道他們去哪裏了！你趕緊給我找回來！”祁默夜氣急敗壞，完全沒有了往日祁家少主的氣質，倒像是個耍脾氣的小孩。
“你跟著她有什麼用？她身邊有霍止翊陪著了，她永遠都不可能屬於你！”
“要你管！別來煩我！”祁默夜開啟了熊孩子模式，一個勁地對素問撒氣。
“你給我站住！”素問的怒氣可不亞於祁默夜，一氣之下，她放出了自己四十八項的鏡女，團團把祁默夜給圍住。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發現自己滿腦子都被祁默夜填滿了，她不想放手，不管用什麼方法，隻要能把他留在身邊就好。
“你知道我打不過你，你欺人太甚！”熊孩子祁默夜委屈了，自從因為雨闌落受傷之後，他修為大減，最後竟發現自己打不過素問。
素問的真實身份，竟是雨卿曾經的婢女，隻是被林茴茵弄失憶了，讓她守在玉虛宮主旁邊。以祁默夜的修為，哪裏能敵得過她？
“就欺負你了怎麼了？你快點思考我問的問題，你跟著她，圖的是什麼？”
“隻要看到她好好的，我就好，這個答案滿意了嗎？”
“這……”素問突然愣住了，把四十八象鏡女收了回來。
祁默夜獲得了自由，趕緊離開，尋找雨闌落的身影去。
素問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原來，她心心念念著的祁默夜，不顧一切地跟著雨闌落，隻不過是為了多看雨闌落幾眼。
她為什麼不可以也這樣呢？
她隻管看她想看的人，陪在她相陪的人身邊，何必在意他是不是需要她呢？
祁默夜逃出了素問的手掌，找了許久，終於又找到了雨闌落和祁默夜的身影。
欣喜若狂之時，他突然發現少了什麼東西。
是了，以前跟鼻涕蟲一樣粘著他的素問到哪裏去了？他回過頭，東張西望，一直找不到素問的身影。
這十年來，雨闌落和霍止翊四處遊山玩水，他悄悄跟在雨闌落身邊，素問也一直跟在他身邊，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陪伴。
如今不見了素問，他突然感覺心裏空落落的。
他一直苦苦追尋著一個永遠都不屬於自己的人，卻忽略了身邊的人，也許也因此錯過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素問！”鬼使神差，祁默夜焦急地喊著素問的名字，往回尋去，與趕來的素問撞了個滿懷。
“你幹什麼？想讓我用鏡女控製你？”素問叉著腰把他推開。
“除了靠鏡女欺負我，你還會什麼？”祁默夜也氣呼呼地說。
素問沒有發現，雖然他的語氣還是跟以往一樣衝，可是他的眼神變了，變得柔軟了，多了一絲被叫做溫柔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