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張 晚輩淩燼,三叩首(2 / 3)

“隨便你相不相信我。但你要是不接受,你那個放哨的兄弟,就沒救了。”

玉錦塵笑著彈了個響指,隨後,門外的另一個八階強者提著滿身是血的阿甲走了進來。

“阿甲!!!”

見狀,淩燼立刻衝向了阿甲身也。一經打探,淩燼立刻暴怒起來。阿甲的份勢隻能用糟糕透頂來形容。五髒六腑全是傷,骨骼經脈也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而更糟的是,就連阿甲的靈核,也盡數破裂,九枚靈核沒有一枚是完好的。這樣的傷勢容不得絲毫的拖延,否則輕則修為全廢,重則性命不保。這樣的傷勢,哪怕是淩燼隨身攜帶的丹藥都很難救治,就算是蒼瀾丹,也僅僅能暫時穩定住阿甲的狀態。

“哥,主上,對不起……”阿甲用無比虛弱的聲音,向淩燼和藍玨的父親開口道。

“你給我閉嘴,老老實實地呆著。”淩燼暴躁地打斷了阿甲的話,隨即取出一校丹藥來喂阿甲服下。

“姓玉的,我跟你賭。但你先放了藍家人讓他們帶我兄弟出去,你要是再敢碰他們一機汗毛,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墊背。”

“那是自然,誰讓你是我最喜歡的玩具呢。我玉錦塵說過的話,什麼時候失信過?打開南區出口,放人。”

隨著玉錦塵的招呼,守衛何上前去打開了關押藍家人的牢門。淩燼雙手橫抱著阿甲,鄭重地將其交到藍玨父親的手中。

“伯父,帶阿甲離開這裏,一定救他。拜托您了。”

“讓我跟你一起,我藍家沒有苟且之人。”藍玨的父親走上前道,八階強者的能量瞬間展開,一副要上去拚命的樣子。

“伯父!我讓你們走!”淩燼幾乎是吼出的這句話,隨即,淩燼在眾目之下,毫不猶豫地跪了下去,“伯父,你我都清楚,若是在這裏和教會動手,遭殃的隻會是我們。你們現在就走,從現在開始,他是我的親弟弟。他不再叫阿甲,他的名字叫淩影。晚輩淩燼,一叩首,拜求伯父,務必救我弟弟,晚輩淩燼,二叩首,拜求伯父,務必安全地離開這裏,晚輩淩燼,三叩首,我以性命起誓,哪怕豁出粉身碎骨,萬劫不複,我也定然保藍玨周全!”

話畢,淩燼在地上重重地三叩首,沒有任何的能量作為保護,三叩首之下,淩燼的額頭被岩石磕破,一股鮮血順著淩燼的臉滴落下來。淩燼抬起頭來,目光堅毅地看向藍玨的父親。哪怕雙膝跪在地上,淩燼的後背也撐的筆直,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一樣,淩厲逼人。

“呼。”藍玨的父親長出了一口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名震大陸的刺客世家家主失去了往昔的威嚴,隻剩下一個為完備操碎了心的父親。隨即,藍玨的父親鄭重地上前,伸出雙手,一把將淩燼托了起來,語重心長地開口道,“藍玨沒有看錯你。孩子,答應伯父,活著回來。隻要你們活著回來,今後你們如何相處,如何度過,我都沒有任何的意見。我把女兒托付給你了,活下去,我從你身上,看見了我從未看見過的可能。”

淩燼用力地點了點頭,隨後,藍家一行人帶著阿甲,哦不,帶著淩影動身離開。一個男人,跪天地,跪父母。一個男人如此鄭重地說出的話,甚至要比他的生命更加重要。這是一個男人,以尊嚴,以生命其實說出的話,再多說下去,就是對這個男人尊嚴、乃至生命的褻瀆。

淩燼目送著藍家一行走遠,隨後沉默著轉過身來,看向玉錦塵,點上了第二支煙。淩燼的表情很平靜,平靜得像是接下來的項目不是與上千人廝殺,而是美美的睡上一覺。淩燼靜靜地看著玉錦塵,看著這個被自己視為對手,視為宿敵的人。淩燼明白,這一次,自己依舊輸給了這個人。哪怕這一次,淩燼已經想了足夠多,做了足夠多,但依舊,沒能戰勝這個人。三次,淩燼盤算著自己在這個人手上吃虧的次數,一而再,再而三。淩燼淡然地笑了起來,就像是每一次,玉錦塵在計劃成功時那樣。

玉錦塵同樣笑了笑,靜靜地等著淩燼把手上的煙抽完。玉錦塵沒有說出來,也許玉錦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想淩燼能夠在這場賭注中活下來。兩人的性子那麼的相似,注定會不斷地都下去,不死不休。玉錦塵明白,如果這一次讓淩燼活了下來,那麼下一次再見到淩燼的時候,這個人,必然會成長為真正能夠與自己抗衡的對手。玉錦塵期待那一天,卻又莫名地有些畏懼那一天。就像藍玨的父親所說的那樣,淩燼的身上,仿佛總是有著無限的可能。哪怕在此時的玉錦塵看來,淩燼是那麼的弱小。但玉錦塵就是沒由來的篤定,總有一天,淩燼會成為自己最為畏懼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