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人,誠惶誠恐。”阿甲看著淩燼,恭敬地點了點頭。
“我的媽,一刀殺了我吧……”淩燼猛地一拍額頭,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能表達出此時心中無盡的鬱悶。
“主人……我說錯什麼了麼?”阿甲見淩燼這幅表情,立刻察覺到自己那裏做的不對了,趕忙開口問道。
“聽著,”淩燼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鎮壓著心中歡脫地奔騰著的成千上萬的草泥馬,“現在不是工作時間,不需要說是,不需要說誠惶誠恐,你隻需要點頭然後照辦。知道了麼?”
“知道了主……”阿甲趕忙點了點頭,主人兩個字剛要說出口,趕忙給咽了回去。
“誒,這就對了。好了,吃飯,吃完飯準備出發。”見阿甲終於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這才鬆了一口氣,拿起沒啃完的半塊麵包繼續埋頭啃起來。而阿甲,在終於明白淩燼並不是在責怪自己之後,才安心地和淩燼一起吃起飯來。
在吃過早餐之後,淩燼吩咐阿甲去準備帶給玉錦塵的茶葉,之後的一小段時間,淩燼倒是也沒有做什麼,畢竟爭分奪秒抓緊修煉這種事情,向來不是淩燼的作為。遛了遛狗翻了翻商會那邊送來的賬目之後,時間也差不多到了中午。阿甲早已準備好了要帶去的茶葉等候在商會,淩燼在處理完事物之後換了套衣服,回到商會找上阿甲便出發朝著玉錦塵的住處去了。
淩燼暈車,這事情阿甲是知道的。因此阿甲並沒有準備馬車,兩個人也沒有走官道,而是各自騎著一匹駱駝悠閑地穿行在沙漠中。原本按照阿甲的意思,應該是淩燼騎駱駝阿甲自己在下麵把駱駝牽著,但在被淩燼捶了一頓之後,阿甲放棄了這個在阿甲自己看來理所當然的決定,也騎上了一匹駱駝跟在淩燼身後。
兩個人在沙漠中慢悠悠地行進著,按照阿甲的描述,玉錦塵家的府邸距離商會不算遠,阿甲帶著玉錦塵步行也不過就是小半天的時間,此刻兩人騎著駱駝,隻用了步行一半的時間便來到了玉錦塵家的府邸前。
玉錦塵這個人,留給淩燼的第一印象是謙和儒雅,言談舉止各方麵都很是得體,看得出來是經過很好的教育的。而玉錦塵自己也透露家中是做生意的,按照淩燼的猜想,玉錦塵家哪怕不是名門望族,也一定是衣食無憂家境殷實的,府邸必然也應該是富麗堂皇的。但令淩燼沒有想到的是,玉錦塵家的府邸,遠看上去樸實到了極點,青磚圍牆圍起一個不大不小的院落,屋頂上鋪著已經有些古舊的瓦片,門前是兩根一人環保粗的朱紅色漆木門柱,看上去也是十分古樸,雖然漆水十分完好,但顏色已經有些黯淡了。在正門門前,有幾階石磚鋪成的台階,台階邊緣已經長上了些許的苔蘚,不難看出這棟建築已經存在了有些年頭了。
不過細看之下,淩燼又發現了些許的不和諧。整棟建築看上去十分老舊,正如玉錦塵所說,因為前任家主離世,在門楣上還掛著吊唁用的挽花。原本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但也正是這朵挽花,讓淩燼注意到了那塊顯得有些不和諧的門匾。門匾上寫著“玉府”兩個大字,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文字了。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麼問題,但對於一個家族的府邸而言,這樣的門匾就有些簡陋了。通常用於家族府邸的門匾都會找專門的書法家撰寫,畢竟是家族的一個門麵,幾乎不會有人草率對待。但此時這門上的門匾顯然是某個人自己寫的,沒有署名,也沒有刻印,很少有家族會用這樣的門匾。而更重要的是,相比於梁瓦磚木的老舊,這塊門匾顯得太新了,就像是才換上去的一樣。按理來說,家裏剛剛送走長輩,更換門匾這種事情並不是很合適,但這塊門匾,毫無疑問是新換上去的。
淩燼仔細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索性不再去管,畢竟這是別人家的事,自己一個外人沒必要去瞎操心。淩燼帶著阿甲走到門前,輕輕扣了扣門上的銅環。半晌之後,一個書童打扮的青年打開了門,走出來朝淩燼輕輕一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