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其看了一眼熟睡的宣子,想起了什麼,便跑出去,消失在無盡的黑夜中。
在少其跑出去的同時,宣子也站在了大廳的門口,她的手裏抓著少其的大衣,倚著門欄不知道為何就泣不成聲了。
當少其回來的時候,她的手裏抓了一大把橙汁味的棒棒糖。他看見宣子看著她,便尷尬的笑著:“夢昕喜歡的。”然後就在宣子的身邊坐下。
宣子沒有說話隻是把大衣遞給少其。
少其說:“你披著吧,別感冒了。”
宣子微微一笑:“看你冷的,肯定跑了好遠才買到吧。”
少其笑。
宣子看了看表,說:“還有半個小時,夢昕就到了。”
少其長舒了口氣說:“是啊,這麼多時間了終於又見麵了。”然後他又很哀傷的說:“不知道還能不能和以前一樣,大家可能都變了。”
宣子說:“別瞎想,你這樣會讓夢昕很難過的。”
少其抬起頭來,笑容擠掉憂傷。
淩晨一點整,火車的汽笛聲響徹夜空。
宣子從長椅上跳來,跑到剪票台口。少其卻癡癡地站不起身來。
宣子回過頭來叫道:“快啊,還愣著幹什麼?”
少其應了聲,可雙腿象灌了鉛似的站立不起。
宣子柔和的笑了笑,走過來一把拉起少其說:“走了,在不走,人家就走了。”
少其就被拖著走到剪票台前。
接火車的人不是很多。隻是稀稀拉拉站著幾個人。大家都沉默著如同今夜的月光一樣清清淡淡。
夢昕站在很遠的地方招手,她一身雪白的衣服,肩上背著一個書包,隻是臉色更加蒼白。
宣子也揮手示意,隻是少其的心很亂,他一直期待的時間來了可卻不知所措。
當夢昕走到她們身邊時,宣子上前把夢昕的書包拿下來交給少其,少其順手將手裏拿著的外衣給夢昕披上然後接過書包挎在手腕上。
夢昕對他微微一笑。
少其想笑,可是笑容很快就在嘴角僵住了,他想起了宣子的話想起了夢昕的病,然後他抬起頭看著天空,眼裏大霧彌漫。
宣子說:“少其啊,我們去吃點東西吧,這麼長的路一定把夢昕給餓壞了。”
夢昕說:“不用了,我在火車上吃了。”
宣子笑道:“你是怕變胖沒人要是吧?”
夢昕啐罵道:“還和以前一樣。”
少其走上樓梯,攔了輛計程車。
宣子輕聲對司機說了句話,然後司機說:“好的。”
夢昕說:“宣子,你說什麼啊,和司機還有悄悄話啊。”
宣子笑著說:“等下就知道了。”
少其坐在前排,看著眼前寂靜的夜,心頭掠過一絲恐慌。他不知道接下來要如何去麵對夢昕。
當他們下車的時候,夢昕和少其都盯著宣子看。
宣子笑著走進夜宵帳篷,說:“就忘了這嗎?那天晚上是誰在這裏英雄救美啊。”
夢昕蒼白的臉上擠兌出一絲紅霞。
宣子見了老板娘說:“老板娘還記得我們嗎?”
老板娘一看就職業性的笑道:“哎呦,是你們啊,我怎麼會忘呢?”
然後宣子和她調侃了幾句。
少其和夢昕走在後麵,隻是黑夜的寂寞和這兒的嘈雜重疊在他們的周圍,他們矜持的誰都沒有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