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座小縣城的夜不象大城市般燈火輝煌,紙醉金迷。她的特色是淡淡的祥和,經久沒有清理過的路燈,慘黃慘黃的。她們走在大街上,迎麵吹來的風涼颼颼的,路人彼此間匆匆打個照麵然後又匆匆離開,有人說燈光延伸了白日,可燈光又何嚐沒有延伸黑夜。
宣子將手操在大衣袋裏,嘴裏暗暗咒罵道:“該死的天氣,怎麼一下有這麼冷啊。”
夢昕抬頭看了看天空,月亮被一團烏雲包裹住,腳下有雲朵的影子飄搖。她說:“還是回去吧,說不好要下大雨了。”
宣子也抬頭看著天空,她一時陷於茫然境地,她真的不想現在就打道回去,可是不回去萬一下起雨來就麻煩。
唐思說:“回去吧,下次再來啊,被雨淋著,生了病就不好了。”
菁菁不同意,她說:“人都出來了,哪有這麼回去的道理。”說著她一個人朝前走去,拋下一句話“要麼你們先回去,我現在是不會回去的。”
夢昕見狀,跑上前去,拉住菁菁笑著說:“就生氣了啊,我隻是逗逗你,如果真的要下雨我們現在回去正好淋個正著。”
宣子和唐思沒有說話。夢昕接著說:“那麼我就隨便找個地方坐坐,炒些菜犒勞一下自己了,不過......”夢昕故意把音拉的老長,並對菁菁和唐思擠眉弄眼,暗示著她們什麼。
菁菁一下就明白過來了,她接著夢昕的話說:“不過得宣子小姐請客。”
唐思笑著,不過手不停地揉著眼睛,一粒沙子把她折騰的夠嗆,眼睛都被揉的通紅,不過大家都沒有注意。
宣子上前擰住菁菁的手臂,啐罵道:“你要嘴巴生瘡的。”
菁菁向夢昕撒嬌:“你看她啊,還沒吃她點東西就開始咒罵人了。”
夢昕笑著把話題來開,她指著前方濱江路上的夜宵攤說:“我們就去那吧。”
老板娘很客氣,笑臉相迎:“過來坐坐要吃點什麼啊?”
菁菁一屁股癱在椅子上說:“把菜單拿給我們看看。”說著她用條件反射性地要起指甲來。
夢昕坐在她旁邊,見狀伸出手來打下菁菁放在嘴裏的手說:“注意點形象,不要到時候沒人要啊。”
菁菁滿臉的不在乎,她把被夢昕打落的手又從新放進嘴裏要咬指甲,說:“我又不從事第三產業,管她行不形象呢。”她望著夢昕繼續說道,“我這麼難看別人不要的,有些人就有從事第三產業的條件了。”
夢昕的臉一下就紅了,宣子和唐思肆無忌憚的笑。
夢昕嗔目道:“丫頭,看我回去不撕爛你的嘴。”
菁菁剛想說什麼這時老板娘拿著菜單走了過來。
......
少其和林風站在遠處看見她們坐在夜宵攤上不亦樂乎,林風說:“少其,這下我們要站這裏喝西北風了。”
少其無奈地攤開雙手說:“這般人膽子也夠大了,敢跑出來吃夜宵。”
“那我們呢?”林風看著少其。
“回去吧。”
說著天邊一道明亮的閃電撕破了夜空,緊接著響雷破空而下,月亮悠忽間不知所蹤。風呼嘯起來,他們仿佛聽見許多枝椏斷裂的聲音,樹葉在一瞬間紛紛揚揚灑落,好象一場雨樣。接著大雨真地倉促而至,劈裏啪啦地打在地麵屋簷上,街上的行人都四下跑開,一下子天地靜穆起來,本就不明亮的路燈這會兒更加招搖,仿佛隔世的呼喚。
少其將大衣的領子豎起,然後將拉鏈頂住下巴拉起,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他們相示一笑,然後蹲在牆角,黑夜在他們之間彌漫開來,風雨聲縈繞不息。
那邊她們坐在臨時帳篷裏,看著外麵的雨,唐思有點擔心的說:“這雨幾時才會停啊?”
菁菁咬住一個鴨頭嘟囔著:“管他呢。”
宣子夾住幾個青豆說:“萬一不停那就麻煩了。”
這時鄰坐的一群雞毛頭發的混混把拳叫的比雷還響,菁菁轉過頭去瞪了她們一眼。
有個瘌痢邋遢的人吼道:“看什麼看,媽的。”
夢昕的心一驚,趕緊把菁菁的頭扭過來,低聲說:“雨小了我們就回家。”
這時那幾個混混嘻嘻哈哈一下,然後剛才那個瘌痢邋遢的人走了過來,她們的心一下子提到胸口,夢昕的臉色慘白,額頭滲出細細的汗珠。
雨越下越大,閃電在天邊滑動不息.菁菁想叫她們快跑,可雙腿卻綿軟無力,她膽怯地望著那人此時她多麼後悔來到這兒啊。
那人順手抓了一張椅子擠在夢昕和菁菁身邊,輕佻地望著夢昕,眼睛直鉤鉤地望著夢昕的由於緊張害怕而起伏的胸,含笑著說:“姐妹幾個今晚有空嗎,陪哥幾個喝一杯。”
夢昕害怕的眼淚流了出來,她好想回家。
宣子說:“你最好給我走遠點,我媽馬上就會給我送傘來的。”宣子這麼說時,也害怕的要命,她以前也隻是聽說過在外麵少女的種種可怕遭遇,沒想到今天她竟也碰到了,再說她媽壓根也不知道她在哪。她在心中默默祈禱這瘟神可以馬上滾蛋。
沒想到那人一點也不害怕,更加過分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宣子身旁,繞著她猥褻地轉了兩圈,然後一隻手搭在宣子的肩上,滿嘴酒臭地湊到宣子的臉上說:“小妞還挺倔,我喜歡,呆會讓你們爽爽看你們怎麼倔。”說著他的嘴就要貼上宣子的臉。
宣子尖叫一聲然後跳到一旁。
唐思嚇怕了,雙手抱在胸前一直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