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蚨,你現在是我的書童,能不能不要把你的殺豬刀放在外麵。我們這是要進京趕考不是村裏趕集!”白牧恨鐵不成鋼的教訓著自家小書童,躲在被子裏的小書童伸出一隻黝黑小手悶聲不吭的把整套殺豬刀直接裹進被子裏。
一旁的白牧看著自家書童把頭直接捂在被子裏的倔強樣子不由得扶額。無奈的熄了這破廟裏的一點殘燭,到另一張供桌上睡覺去了。
夜風舒緩,月光清澈,忽然間光影搖曳,一道人影從這破廟的殘壁中閃入,長刀浸在月光下透著絲絲寒意,主仆二人卻仍就與周公會著麵,白牧那邊甚至傳出輕微的鼾聲,那道人影的麵部完全沉在陰影裏,看不太清楚。但是那雙冷厲的眼睛很明顯翻騰著殺意。
心思急轉下,長刀倉啷一聲落在地上,那道人影也頹然倒下,月光的照拂下,能看出此人還是與白牧相仿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麵龐俊朗秀逸,可是卻透著病態的蒼白。
主仆二人卻睡得很沉,隻是白牧的鼾聲沒有了,青蚨隆起的被子也撫平了。
三個素不相識的男孩就這樣在錦州一所破廟裏躺了一夜。
……
蕭雲柯是被腹部的刀傷痛醒的,顛簸的牛車讓蕭雲柯的傷口不斷撕裂,閉合。可是蕭雲柯卻不覺得這是一種折磨,而是無比的慶幸,至少證明自己還活著,熾烈的太陽讓人睜不開眼,但曬在人身上卻麻酥酥的,蕭雲柯這幾天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謹慎如他竟又昏睡了過去。
坐在老牛背上的白牧十分不滿的問青蚨:“你安魂草是不是放少了!他怎麼半途醒過來了!”
“我是按殺豬的計量放的啊!”在前麵牽著老牛的青蚨停下回身去檢查。
“我不是跟你說過這人有功夫在身嗎?多加點,醒來都是麻煩事!”白牧又低下頭看書,不耐煩地說道。
“哦。”
三個男孩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往前走著,方向全憑老牛的喜好決定,好似雲遊的仙人那般悠然。
……
文山城,乃幽,荊,青三州交界之地,多商賈腳夫格外繁榮。
白牧一手拿書,一手用牙杖挑著冰鎮的香瓜吃,雙腳正被自家小書童清洗著,真是好一副大少爺的派頭,不過挑剔的白牧還是覺得自家醜陋小書童能換成一個妙齡少女便更好了。
睡了一天一夜的蕭雲柯一睜眼便看到了眼前奢華的房間和白牧奢靡的生活,蕭雲柯摸了摸腹部的傷口,被十分粗糙的手法裹住,然後就聽見白牧用極為輕佻的聲音說道;“呦!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