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自己一起長大的發小林恩庭的發問,秦天一臉上的神色變得漸漸黯然下來,他思忖了一小會,然後才又緩緩地說道:“恩庭,你既然在公司人力資源部工作,當然也就了解三公司及所屬各項目部的發展現狀,這幾年以來,從我們三公司到各直屬機構、外地項目部等單位,在哪裏都實行的是經理負責製,我雖然名義上是雲桂鐵路Ⅱ標工程項目部支部書記兼副經理,在幹部級別上和經理是平級的,但其實我在項目部裏說話還不如項目部的總工,在項目部裏所有的大事小情都是經理說了算,項目部總工則是經理的主要執行者,而項目部*支部書記一般都是隻有開會的命,然後就是跑腿的命了,就像此次來三公司參加大交班會,本來公司行政辦公室要求項目部經理必須參加的,但鬱安邦卻借口工地有事走不開,其實他哪裏是工地有事走不開,他隻是把工地當成自己的花果山,每天帶著不同的女人躲在駐地一個隱秘地方花天酒地,不過這些事情在項目部已是公開的秘密,不過沒有哪個敢說出去,因為他在三公司有後台,所以沒有人敢去惹他……”
“怎麼會這樣?竟然還有這麼腐敗墮落的事情發生?但三公司這邊卻一點消息都沒有,莫非他真的是後台不成?”林恩庭一邊沉吟一邊說道,對於雲桂鐵路Ⅱ標工程項目部經理鬱安邦這個人,關於這個人獨斷專橫跋扈他是有所耳聞的,但像剛才秦天一所說的花天酒地一說,他可還是真沒有這方麵的說法,難道是自己的消息太滯後了嗎?但如果鬱安邦真是秦天一說的那種人的話,那麼一旦和這樣的人搭班子的話,這做書記的基本上隻能是一個擺設了,讓書記來回開會當傳聲筒,接著就是跑腿都還是輕的了,因為他如果和書記結仇的話,到時候就不是僅僅跑腿這麼簡單了……
“唉,反正是一言難盡啊,我覺得自己在下麵做支部書記,基本上都是在為他人做嫁衣裳罷了,更不用說有什麼權力了,說句不好聽的話,那其實就是一個傀儡,一個木偶,做這樣的領導,其實和在項目部做一個大頭兵沒有什麼兩樣!……”秦天一十分感歎和無奈地說道。
“你們項目部的情況還真是這麼複雜啊,不過你也不能這麼灰心啊,你剛才在交班會上是不是傳達了月中要到集團公司開集團職代會?”林恩庭問道。
“是的,是不是三公司這邊在人事變動上有什麼變化了?”秦天一對於人事方麵的情況還是比較敏感的,所以一見林恩庭問起集團公司要開職代會的事情,馬上就著急地問道。
“是的,是有一個還沒有完全公開的消息,那就是三公司柯雲副總經理,聽說準備要提拔到第六工程公司任總經理了,而柯雲原來的職位,準備在我們三公司正科職經理和書記中層幹部當中產生,你也完全符合此次幹部選拔的條件,不過現在這個消息恐怕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所以我認為這個鬱安邦不喜歡去開會,那麼對你也可以說是一個機會,你自己好好想想,看怎麼樣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林恩庭說著,左手從上衣口袋裏掏出筆在隨身便簽上寫了一串數字,把字條扯下遞給秦天一,接著又說道:“天一,這是我的辦公室電話和手機號碼,我們經常保持電話聯係,我要先上去了,還有一些必須馬上處理的事情。”
林恩庭說完話後,伸出右手和秦天一緊緊地握在一起,互相深深地點了一下頭,此時他們也不用多說什麼,既然倆人是一起長大的兄弟,自然能明白各自的心意,大家都不需要把話說得太直白,隻要稍微點一下,兩個人自然就能明白的。
這時,林恩庭已經鬆開握在一起的右手,然後轉身就離開了。而秦天一則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接過林恩庭遞過來字條小心地把它放進上衣口袋收好,然後大步流星朝公司大門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