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不明白什麼是愛,以前不明白,以後也不會明白。他總是自私的以為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物質,看不見的物質。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精神,最神聖的情感。
銀可以為這份愛情犧牲所有。雪說,不,這隻是你一個階段的沉迷。後來雪又告訴他,愛是予人的一種東西,犧牲隻是逃避的途徑而已,如果你確信你愛我,首先要愛你自己。而你自以為是認為的偉大在這個空間中是不存在的,任何東西脫離了現實都沒有意義,任何東西放進時間裏都會脫離原來的軌跡。銀不說話了,他不讚同,也無力反駁。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就黑了,也許還沒黑,隻是銀覺的他所在的這個房間白天和晚上沒有多大的區別,隻是光與黑暗把它們分割,更多時候他都是昏昏沉沉的,不去看時間,餓了才去吃飯,累了就去睡覺。
銀時不時的瞥一個床上的雪,她是背對著他的。於是銀開始自卑,開始覺的自己跟雪不相配,他開始想,雪是不是已經後悔。
雪醒了,也可能一直就沒睡著。
銀聽見雪說:“你不困嗎,睡覺吧。”
這讓銀覺的很慌亂。雪說的普通話,銀也支支吾吾的用普通話說不困,困了自然會睡。
銀忘了是怎麼上的床,他自己都覺的不可思議,也許是雪的鼓舞,也許隻是自己的勇氣。
雪說抱抱,於是銀伸出了胳膊,頭卻埋進了被窩裏。銀知道他再也睡不著了,一動也不敢動的趴在床上,嗅著雪的體香。他知道他的心跳已震的整個身體在顫抖,是不是床也在顫抖?雪一定是感覺到了,銀想阻止,卻阻止不了。腦袋裏像是塞滿了海麵體,熱熱的,沉沉的。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銀竟然睡著了。醒來的時候雪還在他的懷抱裏,身體依舊趴在床上。左手始終撫mo著她肩胛骨的位置,纖瘦,弱小,這是雪給銀的感覺。
雪說餓了,銀問她想吃什麼,她笑著說麵條。
銀笑了笑,他經常對雪說自己在家經常吃麵條,都是自己煮的,因為他除了麵條什麼都不會做,當然煮雞蛋除外。於是銀去煮麵條。雪起床,然後上網。
雪隻說好吃,銀覺的很高興,他願意每天都為雪煮麵。
雪要銀陪她去買一些生活用具,牙刷、牙膏、拖鞋等亂七八糟的。銀跟在雪後麵看她一個個的選,選顏色,選樣式。雪問他這個好不好,銀說好。雪問他這兩個哪個漂亮,他說都漂亮。雪說不行,兩個必須得選一個。然後銀就隨便選了一個。雪就高興的拿走了。銀沒注意,他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過雪,看著雪他就覺的得意,上天真是不錯,給我帶來了一個美女。銀至始至終都是這麼想的。
雪說過什麼,銀都不記的了,這一整天銀都被幸福充斥著。
雪也很害怕,看著銀行為上的冷漠,她害怕銀不愛她,害怕銀後悔了,害怕她一直幻想的幸福最後變成泡影。她知道銀就是這種性格,銀對她說過:萬一見了麵我對你不溫不火,千萬不要認為我是在逃避,也不要認為我不愛你。銀是這麼對她說的。她曉得,卻難免會亂想。
每到夜幕降臨銀就開始不安,甚至是害怕。他不知道煮麵麵對自己,不知道怎麼對待她。或者說他始終不擅長主動。唯一能做的就是抱著,然後數著自己的心跳,趴著等待睡著。他隻有趴著,他隻想用手觸及她的身體,肩胛骨的位置。
銀很恐慌,他覺的這是對她的不敬。他開始責備自己的不冷靜。他沒說,但一次又一次的責備著。雪什麼都沒說,隻是摟著銀的脖子一次次的說我愛你。然後雪知道了銀的顧慮,銀也曉得雪的想法,一直一直,他們都怕被彼此拋棄了。
雪問銀:“你愛不愛我?”
銀說愛,雪說愛我就要保護我。銀答應著。
雪去買藥,買試紙。雪吃藥,說是為了預防。銀看著很難受。雪沒說什麼,隻是說沒有。
雪的身體很虛弱,銀就覺的她一定經曆過什麼,這隻是他的感覺,他沒說。不好的事情他從不會對她說。
雪病了,發燒,燒的很厲害,嘴唇都開始蛻皮,定結,幹幹的。銀很心疼。感冒開始的時候銀去泡阪藍根,買感冒藥。燒起來以後銀著急的想哭,然後陪著雪去打點滴。
銀從小到大沒打過點滴,他一直以為得了大病的人才會去打點滴,那管子看起來那麼恐怖。銀問雪疼不,雪說不疼。銀不信。
雪讓銀先回家,銀不肯,他要陪在雪身邊,看著她好起來。
然而,雪這一病就是一個多禮拜,每天都要去打點滴,早上一次,下午一次。衛生所的隻是說感冒了,打下點滴退下燒就好了。銀埋怨,發燒有燒一個禮拜的。後來就說去醫院檢查下腎是不是有問題。銀害怕極了,生怕一不小心雪就這麼離開他,銀說會一直跟著她,不管生或者死。銀說的是真的。雪隻說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