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神念馭使馴化的妖獸做戰,其實就是一種使用神念攻擊的方式,隻不過這種攻擊借用了妖獸的本體,將威力無限的擴大了而已。馭獸訣裏記載的馭獸之法威力是否強大,完全取決於施術者的神念強大與否。施術者的神念越強,則能夠馭使的妖獸數量就越多,威力自然也就越大。這說來複雜,其實說白了就是一種一心多用的秘法。
半個時辰後,楊語自參悟中醒來,睜開眼睛看到對麵不遠處的白玉彬,不由的就是一笑,他總是如此,既便是自己心情再差再難過,也不會突略了她的安危。
白玉彬這時也睜開了眼,看著她似讚歎般道,“會了。”這句是陣述而不是疑問。
楊語嘴角揚起一抹淡笑,點了點頭,“法訣倒不難,隻是那個馴獸用的鎮鎖之印有些複雜,你若要銘記清楚,或許會需要一點時間。”
“不難就好,否則用時過久,隻怕那老頭兒一會兒要笑歪嘴了。”白玉彬自嘲的笑了笑,又轉頭看看蹲在遠處沙丘上正在沙裏趴拉蠍子玩的丙罡。他似吃定了白玉彬夫妻倆學不會馭獸訣,根本不關注他們這邊的情況,自顧自的玩著,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要是他知道咱們不單能學會馭獸訣,還能將之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不知道他會不會氣得跳起來。”楊語含笑打趣。
白玉彬也笑了,道:“這老頭兒看似小氣愛計較,但有時也光棍的很,這功法既然已經給了我們,他最多就是心裏鬱悶一陣,事後再要死要活的向我討要點好處。”
楊語轉回頭,對他淡淡一笑,道:“你開始參悟吧,我守著。”
白玉彬的眼中柔光一閃,微笑著閉上了眼睛。他此時神色恬靜安詳,那筆直端坐的身姿在陽光下越發顯得優雅尊貴。楊語的目光自他恬靜的臉龐緩緩移到他筆直端坐的身形上,再慢慢在那襲黑色的法衣上凝住。白玉彬素來愛穿白,這在以前幾乎成了他的個人標誌,修仙界中大小門派一些女弟子更以白衣公子來形容他。按他自己的說法是,小時候上山時年紀還小,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隻記得家裏人都穿著白色的衣服,於是他也喜歡上了穿白衣,覺得這樣一來跟家裏人的距離就近了。
楊語微微的眯起眼眸回想,他是從何時改穿黑裳的呢?是雙修大典之後?不對!是帶陣前往上古遺址試煉。楊語眸光一閃,偏著頭若有所思,自那之後,白玉彬似乎除了貼身衣物之外,就再沒穿過白衣了。不再穿白是想說明,不想再有那種與家族拉近距離的感覺了嗎?楊語恍然想起,自兩人結成道侶之後,她煉製的丹藥便開始轉由白家代為出售,那之後收集靈草的工作也托給了白家,所花靈石她都讓白家從出售丹藥的靈石中直接扣除,隻不過白家人自有想法,直接就將她默認為他白家的私人煉丹師了,隻會給她送來靈藥材,卻從未跟她結算過本該她所得的靈石。
那之後到兩人前往上古遺址,中間也有數月時間,他是自那時就看清了白家人的心態,所以才換了衣裳的顏色?
家族之人如此行事,讓他無地自容了吧。楊語在心底輕輕歎息,那時白家雖為仙修第一家族,但勢力還尚弱,若有她的丹藥支持,對家族子弟的培養都是一件幸事,他被夾在她與家族之間,該是為難了吧?一邊怨狠家族的貪得無厭,一邊又不忍斷了白家發展的契機,還要默默背著對她的愧疚,也難怪平時他師傅總笑他是妻奴,小白臉時,他認的那樣幹脆又擲地有聲,想來這裏麵,一方麵有對她的愧疚和愛意,另一方麵,他將白家的事默默扛在了自己肩上,便也就真這樣認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