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彬輕笑,“娘,語兒是我的道侶,也就是您的兒媳婦兒,她向您行禮也屬應當,您有什麼好不敢的。”他深情又感激的望了楊語一眼,他事先也沒有想到楊語會為他做到這種程度,畢竟對於他們這個境界的修幹來說,像他娘這種一生都沒有機會邁進築基門檻的女修,與他們就如天地之差。他原以為以楊語清冷的性子,能對他的家人和顏悅色就足夠體貼他了,沒想到他的語兒比他想的還要對他好上千百倍。
楊語亦得體的淺笑輕語,“夫君說的對,娘,我是您的兒媳婦兒,這與我的地位和修為無關,您不必介懷的。”她的眼角卻是暗暗的掃向站在人群後方的那個妖嬈的女子。
“不介懷,不介懷。”白繡娘表情僵硬的幹笑連連,這實在不能怪她沒膽,雖然楊語將身上的強者氣息收斂的很好,半點兒都沒有漏露出來。可她明知眼前人是怎麼樣的存在,一想到這樣的人竟然會是自己的兒媳婦,她就忍不住緊張、激動,但在緊張激動之餘她又不禁有些敬畏,畢竟這不僅是全大陸最強大的女人,還是個煉丹大宗師啊?
白家眾人看著白玉彬和楊語也是各個臉露恭敬之色。自打白玉彬娶了楊語之後,白家就像得了聚寶盆似的,各種丹藥從未斷過。白玉彬從未對家族隱瞞楊語的重要,連他之所以能進階化神,他都向家族強調是多虧了楊語相助,是以白家人看楊語,就跟看到了天上的神佛般,絲毫不敢有所怠慢。
“語兒,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爺爺。”白玉彬查覺到眾人的表情有異,為免楊語尷尬,連忙拉著楊語轉向麵對人群中的一位老者道。
這位老者白眉白發,雖然修為停滯在築基巔峰,眼神卻精光爍爍,一看便知精氣神極好。他混跡俗世多年,閱曆豐富,極擅為人處事之道,當下先向楊語拱手道:“小老兒白幕新,現為白家長老,見過前輩。”
若按修真界的規矩論輩,白幕新稱她前輩也無不可,但若再加上白玉彬爺爺這層身份的話,白幕新這一禮就有些重了,楊語閃身避過,微笑福禮道:“楊語見過爺爺。”
這世上,麵子都是互相給了,既然別人給了麵子,她自然也該捧一捧對方才是。
一屋子的男男女婦,白玉彬環視了一圈卻沒有再給楊語介紹的意思,反而問白幕新道:“爺爺,我爹人呢?怎麼不見他?”
白幕新笑嗬嗬的道:“你爹一早就跟你三叔四叔巡視訪市去了,老夫已經派人去尋了,想來他們一會兒就會回來了。”
楊語觀白幕新的表情,似並不覺得白玉彬不為她介紹這擠了滿屋的人有何不妥,心下當即明白過來,這些人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庶出或妾室了。
很快,白玉彬的娘親白繡娘就為楊語證實了她的猜測。
“你們剛回來,先坐下來歇歇吧。”白繡娘看看白玉彬又看看楊語,見楊語始終對她溫顏淺笑,才大了膽子握住了她的手,激動又帶了幾分慈愛的對她道:“我們家這一房,我就隻生了玉彬一個孩子,不過他爹一共五個兄弟,數個姐妹,人丁也算興旺,你們先坐下歇會兒,娘讓他們過來給你認認。”
若按世俗風俗,這認識本家叔伯嬸娘兄弟姐妹的事兒,本該是那引起叔伯嬸娘兄弟姐妹們坐著,由楊語前去一一認過才是,可因著楊語如今強大的身份,這個順序白家人自動就將之倒了過來,變成了各房親自過來拜見。
楊語順從的應了,被白繡娘引到了首坐就坐。白繡娘自己坐到了次首的份置上,白玉彬倒像個丫環似的站到了楊語身邊,白幕新卻直接在次首就坐。這正堂首坐照理來說也論不到楊語一個當人兒媳婦的坐,不過白繡娘態度堅決,白家人又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楊語也隻能無聲歎息著坐著了。反正這關係啊,輩份啊什麼的都已經整個亂套了,也當想不差這一點半點了。
接下來便是許多人上前一一向楊語和白玉彬見禮,白家的人數多的讓楊語看得眼睛發花,白父五兄弟,每一個都有妻妾側室無數,是以那些庶出的弟弟、妹妹、堂弟、堂妹,就跟雨後的春筍似的層出不窮。也虧的楊語乾坤袋裏好東西不少,不然還真要失理於人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