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語聞言心頭禁不住就是一軟,搖搖頭,翻手取出一塊布帕為他拭臉,雖說修士可驅使法術潔淨身體,她與白玉彬卻都將洗臉、淨身這種凡俗習慣給保存了下來。為自己男人洗臉擦澡不但可增添生活情趣,還能增加彼此的感情,實是一件有益身心和家庭和諧的好事。白玉彬尤為喜歡互相擦澡這一活動,並視其為最享受的生活樂趣。
她問:“師伯他們呢?怎麼不見人?”
“被我攔在門山外了。”白玉彬說這話時半點兒也沒覺得自己有哪裏不對,口氣極為理所當然。
楊語挑眉。
卻聽他又道:“你上次渡元嬰劫時,身上的法衣後來不是盡碎了麼,這回的天威如此恐怖,我想你渡完劫,身上必然會不剩片縷,所以就讓他們先在外頭等著了。”
楊語呆了呆,然後雙眼便慢慢彎了起來,“姨娘還好麼?沒被天劫的響動嚇到吧?”她沒再揪著他翻石頭找她的事情不放,對於她來說,白玉彬偶爾的範傻完全是愛她的表現,那是值得她放進心裏的畫麵,一切無聲勝有聲。
白玉彬嘴角含笑,道:“你渡劫時,我用靈力封了她的六識,她隻知道你渡劫,倒是沒見到那場麵,方才我將她將給楊欣照顧了。”
楊語點點頭,抬手用靈力在麵前虛空快速書寫,然後揚手向著山門方向一揮,一道五彩靈光便自她的指尖飛射了出去。做完這一切,她才抬頭看向白玉彬,柔聲道:“待我為山門設好陣法,便隨你回家去。”
白玉彬嘴角一咧便笑了起來,還忍不住寬慰她道:“你放心,我家的人都是極好相處的,我父親、母親見到你定然歡喜,何況你一個化神大能,誰也不為難你呀!”
楊語聞言苦笑,“你這是在說你自己吧。”
白玉彬理直氣壯道:“我的想法便是我父親、母親的想法,我家娘子這麼好,他們又怎麼會不喜歡?”
“貧嘴!”
白玉彬難得見到楊語亦嬌亦嗔的模樣,眼底神光一閃,兩隻爪子便似有自己意識般的摸上了楊語的纖腰,“語兒——”。
楊語一見他眼泛桃花,聲音低沉,便知他想幹什麼了,立即堅決道:“不行,師門道場被我毀成這樣,正是急於重建的時候,你安份些聽到沒有?”
白玉彬頓時一臉的失望,不過他也知道此時時機不對,隻能暗歎了口氣,按下心頭的衝動。兩人擁在一處天南地北的聊了一會兒,遠處便有數股靈氣波動傳了過來。
來人一步數十裏,轉瞬便已來到眼前。
“震陽師伯,清水師伯,師傅,各位師叔。”
“楊語丫頭,你的雷劫好是狀觀啊。”淩空真君人還未道,便先開口調侃了起來。
楊語神情淡淡的微笑“師叔莫要羨慕,等以後您晉升地仙時,應該也是要經曆一九雷劫的呢。”
淩空真君掃了掃滿地碎石焦碳的狼籍,腦子裏自動閃過方才似要天崩地陷般的天劫場麵,臉立時就黑了。
“你們怎麼總記不住教訓呢?”清水真君輕笑,“楊語丫頭得過上古傳承,又是個遭雷劈的專業戶,你們找她的不自在,可不就是在找自己的不自在嗎?”
楊語苦笑,“清水師伯,您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什麼叫遭雷劈的專業戶?這話怎麼聽怎麼別扭,有這麼說話的嘛?
淩天真君揮揮手打斷了眾人的談笑,有些不耐煩的道:“唉,你們別總扯這些有的沒的行不行,不是說要重建山門麼,趕緊的吧,眼看極西之地的能量波動越來越強了,指不定什麼時候楊語丫頭說的那個秘境就要開啟了,到時萬一趕不上,豈不遺憾?”
眾人不由靜默了下,麵麵相覷了一會兒後,都忍不住會心的笑了起來。淩天真君就是個修練狂人,自打聽楊語說化神後就會感應到在極西之地的通往靈界的通道,他晉階後境界一穩定就立馬攛掇著倆兄弟,第二天就逼著守門弟子給開了小門奔極西之地去了,結果在那裏找了半年,隻差沒把極西之地給翻個遍也沒找到通道的入口,又火急火燎的跑回來,直到楊語說那通道隻有在能量波動達到最強時才會開啟,這才讓這三兄弟消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