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陽道君差點兒一個“屁”字就要忍不住往白玉彬臉上噴,什麼連根毛都不敢遺漏?自己長了個雁過拔毛的個性,做事總喜歡片甲不留,還好意思給自己冠上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震陽道君連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好不容易保持住了身為長輩的涵養,想了想才道:“是老夫思慮不周了,任誰也想不到仙城遺址之下還藏著這麼多東西,這樣吧語兒,剩下的東西你也不必再交給師門了,你們這次帶回來這麼多物資,那些剩下的東西就算是師門獎勵給你們的了。”
楊語用神識探了探乾坤袋裏的東西,神情有些古怪的看向震陽道君,“師伯,您就不問問我手裏都還剩下些什麼?萬一全都是什麼萬古神藥,開天神器的,您現在給了我們,事後可別後悔哦。”
震陽道君斜了她一眼,笑眯眯的道:“原來本座在你這小家夥的心中就是個出爾反爾的人麼?”
白玉彬擺擺手,嘻笑道:“那倒不是,咱們這不也是先理後兵麼,免得真挖出好東西來,您又來跟咱們搶,到時候,弟子可是會舍不得的。”
震陽道君看著他嘻嘻哈哈的臉,就忍不住生出一股往他那張俊臉揮拳的衝動,“哼,那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隻要你們沒事別出去顯擺,想來也不會有人會向你們討要什麼東西的。”
震陽道君這句話,無異於是在向他們保證,隻要楊語和白玉彬自己不說,他是不會再向第二個人說起這件事情的。
也就是說,楊語和白玉彬將合法又合理的保有剩下的所有物資,不管剩下的這部分物資有多珍貴,震陽道君都不會再過問。
楊語詢問的看向白玉彬,隻見白玉彬滿臉無辜的向她攤了攤手,意為:那你就看著辦吧。
好吧,既然沒人要,她就自己留著好了。
跟著震陽道君出了千丈峰穀地之後,楊語與白玉彬到執事殿報備之後,就直接回了清水峰。
清水峰內仍是一派的安靜祥和,仿佛與另一側金丹修士來來往往的雷池完全是兩個世界一般。
大半年沒有回來,兩人先是攜手去了山角的小院,去看望久未見麵的美婦人和楊欣。
楊欣如今已經是個快要滿十四歲的半大姑娘了,而且修為了也已煉氣七層了。大半年未見,再次相聚,楊語突然就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算來,楊四被扣在宋家也有四年多了,她一直忙著修練晉階,雖有通過白玉彬托白家向宋家施壓,可惜宋家仍是沒有妥協。
楊語拉著美婦人在房中說悄悄話,談到楊四時,難免心虛不安。“姨娘,這些年我光顧著自己修練,倒是疏忽了四叔的事,這回出門曆練,我們與別的門派發生了點兒糾紛,可能過陣子就要關閉山門了,我……”
美婦人搖了搖頭,一臉慈愛的看著她道:“語兒,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別再責怪你自己了。”她拍了拍楊語的手,輕歎了口氣才道:“其實半年前,四哥曾給我捎過信來的,是我自己不願意,所以才沒有回去。”
楊語聽著覺得的不對,不由的蹙起了眉頭,“姨娘,怎麼回事?四叔給你捎過信來?信裏都說了些什麼?誰送來的?楊家還是宋家?他們要你回去哪裏?”
楊語連珠炮似的問話,讓美婦人不由的一笑,眉間的輕愁瞬間消散了不少,“信是你四叔的親筆,他說宋三小姐的事雖非他所願,可那個孩子畢竟無辜,他不想楊家血脈流落在外,所以要娶宋三小姐進門。他說不管族裏怎麼決定,在他心裏,我與宋三小姐是不論大小的,他想讓我帶欣兒回去一家團聚。”
楊語隻覺得的心頭有一團火猛的燒了起來,“好個非他所願,好個不論大小,他將姨娘當成什麼了?”看來是她太過於專心修練,以致於疏忽了楊家,才會讓那些人覺得怎麼拿捏美婦人都無所謂。楊語眼底的寒光一閃而過,再看向美婦人時已經完全隱匿不見,“姨娘,那您心裏是怎麼想的?四叔這個決定,我聽著氣憤,不管楊家還是宋家,這回我肯定是要去走上一回的。不過在去之前,我想聽聽姨娘你的意思,您對四叔現在倒底是個什麼想法?如此,我才好決定要不要趕進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