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明知道摸清了楊語身上的秘密,就可以讓他們一步登天修為大成,他們也沒想過要去探尋楊語身上的秘密。
所謂的仙城遺址,經曆了兩千多年的幾吹雨打和陰氣浸染,早已變成了一片到處都是破磚碎瓦、大小石頭的荒涼險地。赤魯之前因是弧身深入,被數千喪屍追的差點兒沒地方鑽,這才會在慌不擇路的時候,見井就跳。此時城門附近的喪屍早被清理一空,赤魯不必楊語吩咐,辨別下方向,便帶著楊語往那口井的所在奔去。
到了地方,楊語便從赤魯腦袋上一躍而下,看看那所謂的井,又看了看四周堆滿的各種碎石瓦粒。這地方與其說是井,不知說是個池子,隻因這片地方被毀的太過徹底,入口處被碎石鋪滿,擠壓的僅能供一人縮身進入的大小,才會被赤魯認成了井。
這裏的位置離城門有段不算短的距離,楊語打發赤魯帶著四十個弟子在附近找找看有沒有所謂的陰珠和陰靈花,自己則小心的繞著那“井”查看起那池子來。能被設為軍備庫入口的地方,四周肯定少不了陣法,現在四周耳目太多,她不方便進地宮去搬東西,不過若找出陣法的舊址研究後,再加固一番,就不怕這井再被人發現了。
楊語平素就沒有神識外放的習慣,再加上她一旦專心一件事時,容易全身心的投入而突略周圍的情況,也因此,連張磊帶著一隊人來到她身後十丈處站了半天了,她也沒有發現。不過也幸好楊語是背向著那井的方向向四周搜尋陣法痕跡的,也因此她離那井口的方向已遠,否則說不定就讓人對那井口起疑了。
張磊審視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楊語倒底在幹什麼,於是終於按耐不住的開口道:“楊道友,你怎麼一人在此?可是有發現?”
正在翻石頭的楊語聞聲一愣,神識於同一時間向四周鋪陣開來,這才發現自己身後不知道何時竟站了二十一個人。她扔了手裏的石頭神色自若的站起身來,“原來是張道友,在下平日裏對陣法一道甚是喜愛,方才帶弟子經過這裏到附近曆練,發現這碎石堆下有些上古陣法的痕跡,便見獵心喜停下研究一番。”
“原來如此。”張磊麵上在笑,心裏卻是不信,“楊道友扔下弟子,獨自在此研究陣法,若是被你那些師兄師姐見到,隻怕不妥吧?”
楊語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繼續低頭看起地上的陣法走向,一邊道:“無防,弟子們有我的靈獸護著不會有事,我研究完這一塊,也就過去了。”
楊語越是不肯走,張磊的疑心就越大,他笑著向楊語走近,一邊道:“在下倒是很好奇是何陣法讓楊道友如此醉心不已。”
楊語的視線不經意的掃過他向她走來,一隻腳掌卻仍向著相反方向的腳,掃過他微微向外側的肩,最後落在他的臉上,神情淡淡的道:“張道友也對陣法有研究麼,那就一定要看看這裏的陣法了。”楊語指著被她移開了石頭的數處地方,指點道:“這是一個上古的守護陣法,據古籍記載,這種陣法通常用於加固和守護重要的建築或是像水池、水井之類的地方,不過在如今,這種守護陣法早已被棄之不用了,不過若是能將這種陣法加以改良,用以設置在藥園周圍防止妖獸偷食,倒是極好的。”
“咳!”張磊輕咳一聲,打斷了楊語興致勃勃的聲音,他哪裏耐煩跟楊語討論什麼陣法,他之所以會停在這裏跟她廢話是以為她在這裏發現了什麼寶貝,若早知道楊語停在這裏隻是為了研究那什麼勞什子陣法,他一早就走人了。張磊此時的臉色有些難看,卻仍維持著表麵的客套道:“既然楊道友醉心於此地的陣法研究,那張某就不多加打擾了,先行告辭。”
楊語的表情從始致終都隻是淡淡的,“如此就不送了,張道友請自便。”
張磊實在看不出什麼,隻能鬱悶的帶人離去,隻是走出了老遠卻還是不甘心,他仗著自己修為比楊語高,自信就算他用神識查探楊語也發現不了。可當他將神識探過去時,卻發現那女人仍在興致勃勃的搬著石頭,並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氣的他差點兒沒吐血,最後隻能氣呼呼的帶著人走了。
直到張磊走遠,楊語才慢吞吞的從地上站起來,眼中閃動著冰冷的寒芒。她真的是被保護的太好了,雖然龍神珠已經盡可能不幹涉她的修行了,可自打她遇到白玉彬之後,除了從黑石鎮到九華山的那一小段路,她在山野之地經曆了一翻拚殺之外,自她進入九華山後,雖然修為晉境很快,可卻因為她拜了謹軒道君為師,又有白玉彬在身邊,便幾乎對人完全沒了防備。幾年九華山安逸的生活,竟將她養成了溫室的花兒,連修士最基本的神識外放都沒有做到,被人摸到身後半天,還徑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