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當初,他光築基就用了兩個月,穩固境界又花了半年,從築基初期到築基中期更是花了整整十七年零九個月,出入數個險地尋找機緣才得以突破。讓人覺的驚悚還不單是她修為突破的時間,還有她的靈根和年紀。以素有廢靈根之稱的五係靈根十六歲築基,十六歲到達築基中期,這個年紀比之九洲大陸第一天才,十八歲築基的紫陽門冰係單靈根修士林玉書還要早了整整兩年,並且毫無懸念的將之甩出了數條街。
可以說,楊語的出現讓九華山的所有人覺的即且喪又激動,即忌妒又崇拜。這其中的感情之複雜,實在是讓人糾結到想撞牆。對所有九華山的弟子來說,九華山出了這麼一個天才,所有弟子都感到與有榮焉,出門與人說起都覺的倍有麵子。隻是私底下細究起來,一個五係廢根的修練廢物都能在十六歲築基,隻幾天時間又突破到中期,他們這些四靈根,三靈根,雙靈根,乃致單根的天才們,築基卻要花上數月甚至更久的時間,再要突破到中期沒有十幾二十年更是想都不用想,這樣懸殊的時間差距擺在麵前,讓那些自認為靈根出眾的“天才”簡直無地自榮。
楊語可算不到這位金丹執事長老在想些什麼,她現在是謹軒道君的親傳弟子,雖然修為不及陳文武,但輩份上卻與他同等,彼此間說話倒也不必再點頭哈腰了,“陳師兄過講了,我隻是運氣好,一次築基成功後,又取了巧,借了天雷之力晉階到了築基中期,這隻是機緣巧合而已,實在不值得拿出來說事。”
陳文武卻一臉敬畏,“天雷之威可不是等閑人能擋得住的,師妹天雷煉體整整四日,光是這種毅力就已讓師兄敬畏不已了。”
完……了……
楊語懊惱的閉眼,在心底暗暗叫了聲糟,她剛剛還在為度劫的事與白玉彬鬧矛盾呢,好不容易平息了,怎麼這陳文武偏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該死。果然,靈魂中猛然傳來的一陣驚悸,讓楊語恨不得狠狠給這陳文武一棒槌。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她不禁偷偷抬眼去看白玉彬,卻見他正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楊語立即心頭一凜,暗叫聲該死,她能感覺到白玉彬的情緒,他自然也感覺到她的情緒了,她表現的這麼心虛,他哪裏還會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楊語想著便覺的別扭,暗自抿緊了唇,耳邊卻聽白玉彬含笑的聲音道:“陳師兄不要一直誇她了,她本就是膽子大到沒邊的,這回還隻是拿天雷練體,再給你誇下去啊,就不知道她下回又跑去折騰些什麼可怕的東西來嚇我了。”
如此親昵又帶著訓斥的話語立即讓楊語抬眼瞪了過去,白玉彬卻隻是對她挑著眉笑,兩人之間你來我去的眉眼官司,落在陳文武的眼裏自然成了眉目傳情,他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暗想這位師兄果然不枉浪蕩子之名,當著他的麵竟然就這麼毫無顧忌的調起情來,想著便又應酬了兩人幾句,之後找個了借口就落慌而逃了。
等他一走,楊語的手立即就被白玉彬抓在了手裏,她嗔怪的瞪他,“你故意逼走他?”
白玉彬嘴角含著抹懶懶的笑,一邊摩挲著她的小手一邊道:“誰叫他這麼不識相,偏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害得我家語兒心虛難受,我不逼他走要逼誰走?”
楊語頓時羞惱的抽手,卻被白玉彬死死的抓緊。她怒道:“事情都過了,你還總是提!”
85.
白玉彬一臉無辜的瞪大眼,“明明是那老頭兒提起你跑去扛了四日天雷的事,還一臉敬畏不已的樣子,你怎麼可以怪到我頭上來。”
楊語眯了眯眼,突然就覺的自己牙根很癢,“你再裝嘛!再裝呀!”
聽到磨牙聲,白玉彬“噗”的一下笑了出來,他拉著楊語的手狠狠親了一下,才道:“明明該是我要著惱的,怎麼我還沒怎麼樣你倒是惱了?你說說你是不是很沒道理?”
楊語瞪他,“你就是故意那麼說的,你就是想讓我覺的愧對你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