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秀眉一皺,斜眼一瞟,隱約中,冷漠的表情更加的冰冷,冷冰冰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決絕。
“師妹誤會了,我隻是在當心師妹的處境,師尊的脾氣你也知道,若是在此事上出什麼差錯,他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女子苦澀一笑,仰頭看天,語氣顯得異常的悲哀。
心中亦是無奈,不禁感歎身為一顆棋子的辛酸與艱辛。
感慨自己雖然身份高貴卻不得不曲意逢迎趨炎附勢的生活。
看似高高在上,風光無限,可卻始終無法擺脫作為棋子的命運,受人擺布。
修仙,凡人的奢望。
置身其中才知道,那傳說中的飄逸瀟灑,隨性所欲,無所不能就如那高天孤月,遙不可及。
“事已至此,想以無用,是生是死,早已注定。”
看到男子感慨的樣子,女子嬌軀微微一顫,早已死寂的心,似乎有所感觸,悄然抬頭看向天空,輕輕的歎息一聲。
無悲無喜,無感無知的語氣不禁令人心痛,看似冷漠的臉頰卻透著一絲哀憐,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憐惜。
時間流逝,兩人沒有在說話,孤零飄影的身影照應了她們的心境,不甘,感慨亦是枉然。
然,在一裏外的密林深處,顏家兄妹卻一直呆在惶恐不安當中。
在展鋒與簫河交戰的時候,她們曾想過逃跑,可她們沒有料到,正當她們想要行動的時候,一個酷似展鋒的人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身邊。
隻是輕輕一抓,一手一人,將兩人帶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
如此手法,如此實力,顏家兄妹區區練氣一品修為自是驚恐萬分。
展鋒也算是心思縝密,在發現簫河身影的瞬間,就已經安排好了所有事情,顏家兄妹雖然修為低,可展鋒卻不敢大意,在出手之前就已經給偃甲獸命令,讓偃甲獸保護兩人的安全,同時防止他們逃逸。
顏召的話看似誠懇,可展鋒知道他還有所保留,若是想要獲得進入神降的方法,必須扣押兩人,以防止他們乘機逃跑。
也就是說,顏家兄妹所遇到的情況,是展鋒一早就安排好的。
展鋒看似年紀不大,可卻深藏城府於心,他唯一的失誤就是低估了簫河的實力,令他陷入了危險之中。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與簫河一戰可謂是凶險無比,卻也安然度過,同時還發現另一個蟄伏勢力的影子。
冥冥中,雖然損失慘重,卻也不算毫無收獲。
“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時間悄悄流逝,一直處於惶恐不安中的顏露,終於適應可眼前這位一動不動的神秘人。
一張韶顏稚齒的鵝蛋臉雖然帶著警惕,可那朗若明星的眼睛卻透著一絲好奇,眼珠靈動,悄悄的打量紋絲不動的偃甲獸。
偷偷的扭動一下身子後,探出小腦袋伏在顏召的耳邊,提心吊膽的她不禁露出了一絲少女的天真無邪。
“——還能怎麼辦,隻能等那人回來在做打算了。”
顏召深深的歎息一聲,暗暗的咽了一口口水後,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顏露乖巧的小腦袋,瞟了偃甲獸一眼後,一臉的苦笑。
他雖然不知道偃甲獸是什麼東西,可他心裏清楚,即便他們兄妹合力也不是偃甲獸的對手,這一點,從偃甲獸出手的時候就可以看出。
心中雖然抱有逃跑的念頭,可他卻不敢有任何的行動,他是一個聰明人,展鋒竟然在遇敵的情況下都關注他與顏露,足以證明展鋒手十足的把握。
對於如此心思縝密,城府深不可測的人,顏召不敢有任何的防抗,若是他一個人倒也無妨,可身邊的顏露卻不能受一點傷害,這是他的底線,與展鋒一心想要複仇一樣,這也是他心裏的執念。
嗬護,一直都是他一路走下來的動力,也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撐,在他的心中,自己的妹妹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他容不得顏露受到任何的傷害。
“那哥哥好可怕,顏露不喜歡他。”
顏露俏皮的嗅了嗅肥嘟嘟的小鼻子,一想到展鋒那張刀削一般的冷峻表情,心中不禁劃過一絲寒意。
與嗬護有加的顏召相比,展鋒顯得是那麼的古板、冷冽、不近人情,隻要是正常人都不會喜歡見到這樣的人。
“噓——不可亂說。”
顏露話音未落,顏召便先一驚,警惕的掃了偃甲獸一眼之後,立即對著顏露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與顏露的天真無邪不同,他可是混跡江湖多年的老人,修仙界的殘酷他一清二楚。
一言不合就生死相拚的情況並不少見,更何況,他們隻是練氣一品的修士,生怕展鋒聽到顏露的話,惹來殺生之禍。
當然,顏露一直備受顏召的嗬護,自然無法體會修仙界的艱辛,看到顏召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顏露沒有在說話,隻是那張韶顏稚齒的鵝蛋臉上隱隱有著一絲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