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村子裏的婦女們都在家忙著做飯,炊煙嫋嫋升起,最後消失在那紅色的雲端。似嗅到了那飯菜的香味,一個個在田裏辛苦勞作了整天的阿叔阿公們,扛著那重重的鋤頭,說說笑笑地往家的方向走去,夕陽的光透過那厚厚的雲層灑落在他們的身上。
“阿爹,我要騎大馬!”一個渾身都是泥巴的小姑娘,抬頭眨吧著眼睛,對著一個背影寬厚的男子說道。隻見男子停下,轉過那黝黑的臉,無奈道:“多大人兒了,還騎大馬,”然後,轉眼擺出一副凶巴巴的樣子,“看看你這衣裳,全是泥巴,等會回去你娘鐵定敲你。”
林秀把一直抓著的青蛙給扔了,毫不在意的提了下褲子,“呀,女兒明明是在幫爹爹幹活呢!要不怎會弄得髒兮兮的~”
男子:“……”
吃完飯後,林秀正幫著她的阿娘洗刷碗筷,一邊哼著自創不著調的曲子,一邊蹲著,兩隻小手一下一下的,費力地搓洗著筷子。
突然,一個稚嫩地聲音響起了,“秀兒!出來玩嗎!?”隻見一個俊秀的少年高高地揮動著雙臂。
然後,林秀便停下了動作,抬起頭來張望。少年以為天太黑,林秀沒有看清他,便繼續揮動著雙臂喊了幾聲。
林秀這才瞧見了少年,便高興得站了起來應了一聲,放下碗筷,急匆匆地向屋裏說了聲出去玩,就撒丫子跑了出去。
林秀的阿娘劉氏聽到聲音,便從屋裏探出頭來道:“出去玩小心點!這……”這哪還有林秀的小身影,隻剩下院裏放著碗筷的小木盆。
“這孩子,這般貪玩。”唉,果然是有了俊秀少年郎就拋棄了為娘啊~
那少年名叫李鬱,原也並不是本村人,是近些年才搬來的。雖說村子裏邊蓋有磚瓦圍牆的房子也有少許,但都不及李家闊氣。
李鬱他爹是個讀書人,也是村子裏僅有的一個讀書人。他爹更是在村子裏創辦了一個學堂,自己做起了先生,教書育人。
而我與他的淵源嘛,要從一年前說起。話說我與村尾的一個小姑娘玩的很好,她叫柳白。
聽村子裏的人說,她阿娘是個寡婦,因為長期生病,而導致身體衰弱。隻得要柳白那小小的肩膀,來撐起這個家。
最後…她阿娘還是病逝了。
村子裏的人都倍感同情,議論紛紛。
那時李家也才剛搬來,聽聞於此。覺得柳白瘦弱可憐又乖巧,便善心將她收做養女。牽與家中,如親生般對待。
陽光耀眼,無風無雲,從人群走出了一個少年,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也是柳白第一次見到他。他一身素白的袍子,衣袍邊角還繡著祥雲圖樣,墨色的長發用銀冠束得齊整,一張俊秀白皙的臉在陽光下略顯模糊。
對,他就是李鬱。
隻見李鬱走到那被人包圍著的墨白,伸手將跪坐在地上的柳白拉起來,笑眯眯的向她介紹自己。“我居然多了個這麼可愛的妹妹!真開心!”
陽光照耀在他那個燦爛的笑容上,讓我有一刻的愣神。最後,這件事情也算是完了,墨白與李家走了,圍觀的村民也走了。
所以,在我經常的去李家找柳白玩時,慢慢的也與李鬱熟識了。然後我們三人臭味相投似的結成了一個小群體,經常把村子弄的是雞飛狗跳的。比如經常會在李家和我家門前看到一兩個來告狀的人,當然我們的結局肯定是一頓臭罵與藤條燜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