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願負心薄幸,沒回頭。”冷玉玫蹙著一抹罥煙眉,慵懶而妖嬈的神色,哪怕念過半百,依舊惹得無數人癡迷。她微微沉默,不待謝寂深繼續追問,撿起了鬥笠,淩波而起,輕歎道,“陳年舊事,日後再續,告辭了。”
究竟藏了什麼秘密,讓這個天香國色的女人,隻因被揭穿麵容,便匆匆離去。
華池喉頭微微哽咽,淡然許久,終究無法平複,無法釋懷。她叫冷玉玫,喜好玉蘭花,莫非,我娘也姓冷,叫冷玉蘭麼?究竟是怎麼回事..
歲月不等人,時光把人拋,永不回頭的唯有過往。窗欞外的風鈴,天幕下的帷幕,一片寂靜。謝寂深座下的謝雲憶,衝兒子揮了揮手。謝寒門登時會意,拎起覆海虯龍棍,一個魚躍,穩穩踩到擂台上,正對著氣喘籲籲的閔誠謹。
“表哥!”酈姬驚得花容失色,一聲呼喚,疑問的眼神,投向了謝寂深。
謝雲憶“哈哈”一笑,麵色和藹,仰首道:“寒門不才,不是為了島上的寶貝,卻是為了小姐你啊。”
“我?”
“不錯”謝雲憶眼眸裏精光陣陣,眯著場中,卻換了副臉色,笑著衝酈姬說道:“寒門這孩子,自幼性子執拗,改不掉的好勝之心。如今大哥有言,要在英雄會裏選出佼佼者,為小姐挑一名未來夫婿。寒門與小姐自幼青梅竹馬,他自然是不願歇著的。”
“哦?”謝寂深臉色微微一動,勾起嘴角,衝雲憶笑道:“你是說,寒門對這小丫頭有情?這倒是個不錯的想法,親上加親,可以考慮。”
“爹爹...”婚姻大事,情之一字,最開不得玩笑。酈姬委屈的淚珠便要滾落,搖晃著謝寂深的臂膀,千不情萬不願,都寫在梨花帶雨的臉上。半晌,謝寂深也沒答複,酈姬隻好順著他眼神望去,卻再次驚呼了聲“表哥”。
古語有言:有鱗曰蛟龍,有翼曰應龍,有角曰虯龍,無角曰螭龍。相傳,這虯龍棍,乃是謝家一位大神通者,臨海而坐,伏誅惡龍,以虯龍兩角為靈感造出的棍棒。一條龍筋打造的長棍,龍角貼在一端,化作利刃,可揮,可刺,可挑。謝家子弟,紛紛效仿之,所用的材質,卻差之千裏了。
謝寂深沉迷於劍,丟給了弟弟謝雲憶。謝雲憶溺愛獨子,又傳給了寒門。如今,這覆海虯龍棍的龍角,正蘊著山河之力,衝閔誠謹浩浩蕩蕩奔去。閔誠謹兩手仿佛被凍結了一般,方才的冷玉玫,內力強橫如斯,將他內力凍住了大半,行動都遲緩無比,何況是與謝寒門爭鬥。
無怪乎酈姬驚呼,這一棍及身,隻怕閔誠謹已半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