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悲從中來(2 / 2)

財迷心竅,貪念最虛妄。一番赤誠,可惜無人聽。

“玄牝大山...”宮商羽正瞧她出神,忽聽玄牝大山,不禁憶起往事來,眉頭緊鎖,麵容猙獰可怕。昔日花前月下的俏紅羅,如今素手含香劍劍幽寒,宮商羽恍惚轉個身,身旁竟是情敵與己為伍,不禁心生悲涼,暗恨薄情。

杜巧巧察他變化,香肩微顫,穩了穩身形,仍舊持劍衝他心門指了過去。四人混作一團,蕭道彥無意傷人,宮商羽亦顧忌著杜巧巧,怎奈閔誠謹與杜巧巧動了真格,劍尖所指,盡是要害,淩厲的劍勢如煙海般壓去。

卻說青麵狼一記冷匕刺在仇天心窩,仇天身形頓時僵住了。青麵狼來不及狂笑,眼神愈發畏懼,仇天身形僵了太久,頗為詭秘。正待他摸不著頭腦時,忽覺背後風聲刺耳,暗叫不好,怎奈仇天腳下生風,左拳一記十足力道的伏虎拳碎他後背。隻聽一聲撕裂般的哀鳴,青麵狼滿眼恐懼,長噴了口血,癱然倒地。

仇天終究太稚嫩,全力以赴頓時漏洞百出。黃麵獐甩開斷臂,另一手借著短暫的空隙,滑向仇天胸口。仇天倉促橫劍擋了下,可惜黃麵獐窮追不舍,又一匕劃來,頓時仇天一聲悶哼,那匕首劃過胸口,帶出一道尺餘的傷痕。

仇天一怒之下,提劍自上而下劈他頭頂,煞有力劈華山之勢。黃麵獐一個驢打滾斜竄出去,仇天繼續追趕,一劍橫斬,撩過他腰腹,亦帶出一道血痕來。

“這兔崽子,難不成是鋼筋鐵骨麼?”黃麵獐盯著仇天胸口汨汨淌血的傷口,隻有他心知,那匕首如切金石,竟無力深刺。

“鋼筋鐵骨也不過是小兔崽子!”肝屍盯著仇天傷口,桀桀陰笑,不給他喘息之機,與榆屍合力而發,借著兩人深厚的內息一舉衝破了仇天屏障,將他手中劍打落,又將蛇杖送出,衝仇天腰腹間刺去。

仇天措手不及丟了劍,右手虎口顫巍巍的發麻,眼看情勢危急萬分,腦海裏驀地浮現出人間佛的教誨來:山,因上窄下寬而穩,因渾然一體而不破,因密石厚重而氣壯。男兒當如此,伏虎拳亦當如此。自古賢路當廣而不當狹,言路當開而不當塞,拳路當剛而不當柔...一時間仇天無從多想,提起渾身的餘力盡數發於左拳拳鋒,閉上雙眼全力而發,天下萬物無堅不摧。

眾人隻聽一聲驚天怒雷般的聲響,兩方各自退了幾步,木然呆立。仇天握著酸麻的掌心,疼的齜牙咧嘴,暗罵道:“二師父話說的沒一點譜,無堅不摧,倒是亦把自己摧滅了。”肝屍榆屍與其餘眾人麵麵相覷,啞然失聲。奢比屍傳下來的毒牙蛇杖,輔以淳厚氣勁,這少年竟一拳相抵以命相搏,何況,恍若無事。

“好霸氣的一拳!”閔誠謹遙遙相望,驚詫於仇天逢凶化吉,揚聲讚道。

仇天正要回他一句,忽然身旁刀鋒肆意紛飛,五六片繡春刀齊齊揮來,刀刀逼的他無處躲藏。仇天萬不得已,抬起發麻的兩手各自擋了幾下,奈何人多刀險,不多時腰背上已多了眾多刀傷。幾個錦衣衛顯然久經廝殺,仍舊不減攻勢,不依不饒的攻他左右上下。

仇天順勢一滾,握緊了跌落在地的劍,忙不迭的揮起久違的潺潺劍意。斬之不斷,飛瀑如屏,是謂流水。仇天這一招守勢,竟將周圍數人拒之於外,滴水不漏。隻是半個時辰過去,幾把繡春刀依舊淩厲,仇天卻已血色襲身,恍惚間,岌岌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