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日而已...”仇天忽然一呆,思緒紛飛,頓時眼中寒芒一閃,知曉了究竟是何事縈繞著心頭。
“怎麼了?”閔誠謹看他麵色不對,慌著問道。
仇天皺眉歎道:“長年累月的棲息在玄牝大山裏,鬼醫怎會不曉得,這扇門拿什麼開,何時開?隻怕他一路有意引導我們,幫助有加,正是為了騙取龍泉劍,然後利用安魂茶的三天離魂之日,巧妙的騙過第二天的開門之日,一舉兩得。他常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不是他,興許也是指使他的那個人,預謀了這一切。”
閔誠謹聞言錯愕,回想舊事,低聲自語道:“怪不得,師兄本是驚才絕豔的至強者,但他對師兄的離開渾不知覺,反而更加留意龍泉劍的去留。”
“華池。”仇天如遭雷擊,渾身一抖,急切的衝金髓喊道:“大個子,你在這裏等我,我回來之後再與你去巫人族的部落。”說罷蕩起須彌步的身化須彌之境,大開大合,衝涼亭疾奔而去。
“小天,華池有他自己的計謀。”閔誠謹在其後吼了一聲,奈何仇天腳下生風,話沒說完,已消失在轉角處。
仇天一路目不旁觀,片刻趕到了水上涼亭。哪知涼亭裏一片死寂,空無一人,冷風陣陣,熏著亭子裏逸散的香味,竟惹人腿腳酥麻,兩眼發暈。仇天逐漸意識模糊起來,撐了彈指一刻,卻好似垂垂老矣,眼前一黑跌倒在地上。
頓時周圍桀桀的怪笑聲想起,映著月色,儼然是穀唯修拿腳踢著仇天的脖頸,重重哼道:“聰明伶俐,猜得到真相,不見得有好下場。可恨你一身輕功驚羨世人,害老子追半天都追不上。追不上又能如何,還不是迷倒在老子的藥裏。”說罷,從懷中取出一道金針,衝華池一笑,說道:“奈何宮主隻留你華池一個,其餘都要魂歸黃泉。”說罷猛的揮出金針,金針頓時沒入仇天額頭上的神庭穴,仇天渾身猛的一顫,血跡斑斑點點滲出,竟再不動彈。
秋水凝綠,碧波微漾,硬生生埋葬了幾點調皮的星光。
遠在帝都的楊慕涵從睡夢中忽然驚醒,抱著繡衾軟被,竟再也無法安眠。
華池一臉漠然,眼神癡癡不動,不知是視而不見,還是根本就看不見。
愣了愣,鬼醫又哈哈大笑起來,一腳踩在仇天冰涼的麵上,歎道:“一路上多少次被你逢凶化吉,又能如何?”歎罷,他招了招手,衝身後的幾名女子冷笑道:“將這少年安葬後山,立個石碑,也算他英雄少年,天妒早逝。”
說罷,鬼醫牽著呆滯的華池,消失在濃重的夜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