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杜巧巧有些慍怒,卻強忍住火氣,喚了鬼醫一聲。
穀唯修這才恍過神,苦澀一笑,變了變神色,冷眼說道:“既然受人之托,自然忠人之事。有是有,不過太少,不夠每個人都有。”
杜巧巧輕笑道:“這好辦,先拿來一顆。”
穀唯修微微一笑,眼眸裏閃過一道精光,站到土山坡上,丟給了杜巧巧一粒烏青色的丹藥,衝眾人喊道:“前方瘴氣,蔓延之處長達數千米。在下有意相幫,但如今抵禦瘴氣的藥丸隻剩下四四歸位之數,隻怕不夠人手一顆了。玄牝山林愈行愈凶險,裏麵的關卡有人為阻礙的,亦有天譴天罰。實在不便留一群廢柴,希望各位精簡一下隨行的隊伍,免得生離死別。取寶不在人多,而在於機緣造化,何必鬧騰的有失體統。”
閔誠謹冷哼道:“人麵獸心,人人可誅。”
穀唯修聞言微怒,掃視了一周,狂笑道:“不信任的可以不要,自己試一遭再說。隻是玄牝大山終年不與外界相通,瘴氣也是可怕之極,觸之即全身發癢,麵目發黑,不治而亡。再警示一下,前方不遠處,需要正麵迎戰惡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盡量,再來找我取丹。”
一時之間四下紛紛亂成一團,華池暗暗追了上去,掂起穀唯修衣領,哼道:“你道是防止羊入虎口,你鬼醫不是菩薩,哪有這慈悲?如今隻有這一條路,你說是便是,你說非便非,你要引起騷動,我也不橫加阻攔。那避瘴氣的藥丸,你拿出來,我等每人都要進。”
穀唯修甩掉華池緊勒胸口的手,笑道:“哈哈,老子不會傻到留一群廢物。你們都是精銳,自然都要進去,否則誰破神丹之謎?”
穀唯修笑聲未落,自後方快步走來了兩個身著金黃衣服的怪人。兩人束發蒙麵,身形頎長,長相都頗為相似。隻是臉塗成了青色,一個塗成了黃色,趁著一襲金色的緊身衣,掩映的格格不入。
這兩人,究竟藏了多久?駭然
隻聽這兩人分別低聲喊道“墳前攬月”,“墓頭孤回”,宛如一柄利刃般,衝向了倚靠在地上的肥赤練。
肥赤練警覺的一躍而起,閃身撤開,身後的巨石卻訇然碎裂,塵土四濺。
“死胖子。”
“又是仇家?給大爺說說,誰派你們來的?”
“財神爺。”
“我赤練又不欠他債,找我幹什麼?”
“江南淮水河畔,多戶富貴人家慘遭不幸。妻女被淫,壯丁被殺,難道不是你肥赤練的猥瑣行徑?”
“我殺我的,與你主人有什麼幹係?哼哼,又沒抄他家底,他急個什麼?”
“老鼠還有吃雄心豹子膽的一天,何況你一條毒赤練。我們主人的妻妾偏房,個個都是淮水兩岸的美人名妓,你可喜歡?”
肥赤練歪嘴淫笑,眼中一道猥瑣的精光閃過,亦為他帶來了死訊。手起刀落,隻在飄忽的一瞬間,甚至仇天都才看了個模糊,其他人但覺一股微風拂過,肥赤練竟隨風而倒,兩眼煞白,癱倒身亡。動手的兩人瞬間出現他身旁,麵無神色。
若不是喉間兩道十字血痕,無人敢肯定曾有兩個黑衣男子刺出了懷中隱匕。
黃臉的蒙麵人盯著死屍,漠然說道:“那殷實的家底本是我們主人看上的財富,卻因為你,養了官府,肥了皇帝老兒,你說,你該不該殺。”語氣平淡,宛如常人交談的口氣。